洗完澡,站在熱氣騰騰的浴室裡。
席留瓔看著鏡中的自己,她只穿了件鬱鈞漠的睡衣。
睡褲被放在一邊,她根本穿不了,腰太大,長度又太長。
睡衣的袖子也太長,又是絲綢材質,卷都卷不上去,只能把手縮在袖子裡,像小僵屍。
席留瓔嘆了一聲。
光著腿走出去,臥室裡已經開了空調。出臥室,看到鬱鈞漠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走出去:“你去洗吧。”
看她手裡拿著髒衣服,鬱鈞漠起身,要接走衣服,她搖了搖頭:“我自己來吧,你去洗澡,十二點多了。”
鬱鈞漠揚了揚眉,沒纏著,拿了衣服進衛生間。
席留瓔一邊思忖,一邊走入洗衣房。這裡沒有打空調,她一進來就打了個噴嚏。
太冷了,就趕緊把髒衣服放進洗衣機,按下啟動鍵。正準備溜走,眼睛隨意掃一眼窗外。
外面黑漆漆的,對面樓棟有零星的房間還亮著燈。
忽然,席留瓔視線定格。
她走到窗前。
對面這棟樓,分明是13幢!
鬱鈞漠家在22層,她和齊溫裕原先的婚房在20層,站在洗衣房裡,正正好好能將那房子的客廳看得一清二楚!
席留瓔微張開嘴。
荒謬。
這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她清楚看見2001室客廳開著燈,裡面陳設還和四個月前一模一樣,分毫未動,一個高瘦的男人正孤零零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處的夜景。
那是齊溫裕。
“……”
那間他們原來的房子,齊溫裕沒有作為他和新婚妻子的婚房。
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生,席留瓔不願再看下去,折身走出洗衣房,回到溫暖的客廳。
溫度差讓她又打了個噴嚏。
站在客廳裡,久久不能平靜。
她回想起齊溫裕喝醉那天,她進2001室照顧他。中午從2001出去,她又恰好遇上了下樓扔垃圾的鬱鈞漠。
又回想起,鬱鈞漠在蘇京市酒店裡喝醉那次。
他說了和齊溫裕一樣的話!
——“我是喝多了,不然你怎麼會來找我。”
——“我是喝多了,不然你都不會來找我。”
“……”
席留瓔望向緊閉的主臥房門。
靠!心機的男人!
她在心裡想。
等鬱鈞漠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一個端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臉興師問罪表情的席留瓔。
他一驚:“你怎麼了。”
她眯了眯眼,站起身,抱臂走到他身前:“你有沒有什麼瞞著我的?”
鬱鈞漠低頭看了她一會兒,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