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走進去,席留瓔跟在後面進入別墅,輕關上門。
進去了才發現客廳旁邊的開放式廚房裡,長長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香味濃鬱,燈光下可以看見每盤菜都散發著熱氣。
別墅裡靜悄悄的,鬱鈞漠環顧四周,沒看見有別人。喉結滾動,他再一次看席留瓔。
她還是笑得那樣溫柔:“先拆禮物吧?”
“我不是說我不過生日。”開口聲音黏黏糊糊的,他清了清嗓子。
“其實你是想過的,對不對?”席留瓔輕聲回。
鬱鈞漠低頭看她。
他現在好想抱她,親她。
大衣下的雙手握緊了拳頭,強忍著沒有動作,只是扯出一個極其淡然的笑:“謝謝你。一個人弄了這些嗎?”
席留瓔不回,輕推他,把他推到客廳中間那個被蓋上絨布的東西面前,拎起絨布一角,塞進他手心。
鬱鈞漠還是看她。
“你掀開。”她說。
他看了她片刻才回頭,攥緊了手中柔軟的布料,躊躇三秒,輕輕掀開絨布。
一架施坦威出現在他眼前。
鬱鈞漠的心髒在看見鋼琴的那一秒鐘停拍。
“……”
他久久地看著面前這架嶄新的鋼琴,眼神細細地觀察它,從琴蓋到琴腳,從琴凳到琴身,看到用花體英文鐫刻的“oasis.j”時,胸膛開始不受控制地起伏。
與此同時,別墅裡忽然響起禮花炸開的聲音,鬱鈞漠猛回頭,看見的是從天而降的彩帶、禮花、亮片,還有站在二樓樓梯上的向清規和祝明禮。
他們倆手裡都拿著禮花筒,繚亂的視野隨著禮花降落而逐漸變清晰,鬱鈞漠看到向清規和祝明禮臉上興奮的笑。
他們倆從樓梯上沖下來,兩個人同時抱住了他,沖擊力讓他往後踉蹌兩步,耳邊響起震耳欲聾的:“鬱鈞漠!生日快樂!”
四個人一起吃晚飯,鬱鈞漠和席留瓔坐一邊,向清規和祝明禮坐另一邊,席間始終有說有笑。
鬱鈞漠和他們倆很久沒見了,開啟了話匣子,說了很多話。
十一點多時,席留瓔和鬱鈞漠送走了向清規和祝明禮。
目送兩人坐上祝明禮的超跑,再目送超跑駛離別墅小院直至看不見,鬱鈞漠輕輕拉了一下席留瓔的手腕。
她轉頭。
“都看不見了還站外邊幹嗎?你很抗凍嗎?”他這樣說,拉著她手腕進屋,關門。
別墅內很溫暖,開著暖空調,他上身只單穿一件黑色的高領打底衫,很薄,她送他的那條鎖骨鏈藏在裡面,和上半身的肌肉輪廓一樣明顯。
席留瓔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然後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咳。”
這下子屋裡是真正只有他們兩個人。剛才因為向清規和祝明禮在,鬱鈞漠吃飯的時候什麼問題都沒問。
“你怎麼知道我的英文名?”
兩人面對而立。
她反問:“這很難知道嗎?”
他笑了笑:“這段時間阿禮在美國談業務,月亮在米蘭準備明年的時裝周,你把他們倆叫來費了很多功夫吧?”
“還好啦,提前半個月就知會了他們倆,人家好安排行程。而且是你的生日,他們肯定會放下手頭的事啊。”
鬱鈞漠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安靜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