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儒、齊振都上臺發表了演講。
齊溫裕上臺時,臺下掌聲如雷。
他現在是圈子裡炙手可熱的人,無數家庭爭先恐後想把女兒送給他,無數人想結識他、巴結他。
等鬱鈞漠上臺發言的時候,形勢就有所不同。但仍有人為他鼓掌、歡呼。
鬱鈞漠發言完畢,下臺後,現場導播還刻意用大螢幕主鏡頭跟隨他下臺的身影,從他下臺一直跟拍到落座,最後給到了席留瓔臉上。
這就很有引火的意思了。
年輕女人披著一頭明亮金發,頭發柔順有光澤,漂染過多次卻依舊看得出精心保養的成果,看到大螢幕鏡頭對準自己時,還在微笑著為鬱鈞漠鼓掌。
明豔動人的臉上浮現淡淡訝異,時刻保持優雅風度,隨後勾唇,沖鏡頭綻開一個得體的微笑。
臺下的席儒、齊振,齊家兩兄弟,以及圈子裡最近樂此不疲談論席、齊、鬱三姓聯姻的人,都不由自主因為這一個鏡頭,心頭發癢。
至於各自癢的是什麼,昭然若揭。
鬱鈞漠已經下臺落座,主持人上臺講接下來的流程,大螢幕鏡頭卻還是停留在席留瓔臉上。
她看大螢幕片刻,隨後不緊不慢地掃視自己面前的每一架攝像機,很快找到拍攝她的那一架。
死死盯著,目光如炬。
這會兒眼神就變了。
不再是應付大場面的那種溫和有禮,而是面對惡意挑事鏡頭的洞隱濁微。
僅二十五歲的年輕女人,目不斜視地,用壓迫性極強的目光,盯住惡意鏡頭長達十秒鐘,透過大螢幕傳達到在場每位權貴眼中。
導播控不控場就在他一念之間。
十秒鐘後,大螢幕猛切。
“……”
席留瓔收回眼,不太耐煩地做了個深呼吸。
現在是連一個活動的導播也敢踩到她頭上來了,叫她要在全場面前丟臉。不管有沒有人指使導播這樣做,席留瓔都立刻做出了反擊。
但同時可想而知,席蔻目前的處境。她這樣想著,看向席儒的背影。
恆鬱的位置在席蔻後一排,她看到席儒在和身後的女人交談,他右手邊就坐著齊振與齊溫裕,卻全程沒有任何交流。
“其實今天我不該來這裡的。”她低頭,小聲對鬱鈞漠說,“我又沒有在席蔻或恆鬱有什麼職位,你還給我安排位置。”
“你不在,誰第一個給我鼓掌。”鬱鈞漠風淡雲輕地回,換了條腿疊在上方。
心湖平靜水面忽然蕩起微波。
她看向他。
他回視,用一種怪溫柔的目光。
剛才他發言,確實是她毫不避嫌地先帶頭鼓掌,剩餘那些站隊恆鬱的集團高層才跟著鼓掌。
鬱鈞漠連同恆鬱,她連同席蔻,現在都被圈內人看笑話,兩人在一起,何嘗不是一種抱團取暖。
像極了七年前他們在卓靈。
一個是全校議論的渣男,空有皮囊但流言滿身,莫名背上了一條毫不相幹的性命;一個是全校唾棄的狐貍精,也是大部分異性吃不到的酸葡萄,惡言纏身。
席留瓔抿唇,放在腿上的手握拳。
一種莫名的感覺浮上心頭。
又要和他並肩作戰的感覺。
“也是啊。”她抬頭,已換心境,“treasure排行榜第一集團最大的股權實控人,憑什麼不能坐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