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68籠中雀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在我們召開追悼會之前處理掉。”席儒說。
席留瓔應聲說好,離開書房。
她回到自己房間,腳步有些懸,坐到床沿,發愣。
死都想不到為什麼遺囑上出現的名字是鬱鈞漠不是齊溫裕。
死都想不到外公是怎樣認識鬱鈞漠的。什麼時候認識的,他們之間有什麼來往,為什麼會熟到外公足以把她交給他。
席留瓔一概不知。
那麼大概席家其他人也不會瞭解。
“……”
她看一眼牆壁上的掛鐘。
兩點多。
席儒讓她自己解決。
怎麼解決?外公的遺囑會公之於眾,這是他的遺願,那就擺明瞭席家不可能有人有篡改遺囑的權利,那麼她除了嫁給鬱鈞漠別無選擇。
席留瓔低下頭,手垂在腿間。
她的左手還戴著那串銀手鏈。
抬起左手,右手細細摩挲銀手鏈上已經有磨損的小靈芝掛墜。
七年,她一直沒有摘下。
倒不是因為還喜歡他,只是因為,這是一件能把她和姐姐拴在一起的東西。
齊溫裕問過她,她把有關鬱鈞漠的一切全盤托出,他們的事整個席家也都知道,大家一致認為席留瓔在鬱鈞漠那兒受了很多傷害。
不然去一趟長夏回來,不可能瘦了憔悴了這麼多。
每個人都對鬱鈞漠沒有好印象。
可現在外公卻要讓她嫁給鬱鈞漠!
席留瓔在房間裡沉默地思考一刻鐘,三點多的時候房門被敲響。
兩長三短,是席談藺。
她苦惱地揉了揉眉心,說:“進。”
席談藺進房間,看她:“我給媽喂過藥了,她又睡了。”
“好。”她回。
席談藺坐到她旁邊,握住她的肩膀:“爸和你說什麼?”
“外公的遺囑……”她深吸一口氣,“他提到了鬱鈞漠。”
席談藺放下握住她的手,眼裡是震驚:“什麼?”
席留瓔極其煩躁地撩了撩頭發:“不是溫裕哥,是他。”
“怎麼會?”
“我不知道。”
“遺囑要公開的,是不是搞錯了?”
“我不知道,哥,你不要急。”
席談藺叉著腰在房裡踱步,而席留瓔一直低著頭,手撐在腿上。
“齊家會因為這個和我們離心的……恆鬱算什麼?外公老糊塗了?”
這回輪到席談藺眉頭緊鎖,伸手揉眉心,兄妹倆如出一轍的焦慮。
從小學花滑是為了完成媽媽未能完成的夢想,這七年為了陪伴外公和媽媽放棄了花滑,她高中幹的那些事一定會在日後影響她的花滑事業,還不如及時止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