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耀清放下二郎腿,起身,在場所有保鏢都恭敬地用眼神追隨著他,隨時聽從安排。
他一步一步緩慢走到鬱鈞漠面前,他站著而鬱鈞漠跪著。鬱耀清低頭注視他幾秒,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迫使兩人一高一矮對視。
“如果我現在用這刀刮爛你的臉,這個世界上會有幾個人替你鳴不平。”他側了側臉,端詳著鬱鈞漠的臉,“就是這張臉……我每天都想讓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鬱鈞漠別開臉。
鬱耀清面不改色地在他左臉劃下一道!
左臉立刻同時發生痛感和熱覺,濃稠的液體從最疼的地方開始出,緩緩向下流。
鬱鈞漠冷冷地看向鬱耀清。
大堂死一般寂靜,有出聲的只有茅以瀧,還有別墅外山林裡時不時掠過的飛鳥的嘯叫。
鬱耀清回看他的眼神冷若冰霜,再次用含血的刀尖抬起鬱鈞漠的臉,刀尖上的血立刻涼了,沾上他下巴時一陣冰涼觸感。
傷口處的血順著臉頰流下去,在下頜短暫停留,滴到鬱耀清的手套上。
“我知道你也很想殺我,但我們不還是兄友弟恭了這麼多年?如果你不把無關的人扯進來,讓我這麼難做,可能以後我還會給你一筆錢,你就可以去國外安安分分地過好你窩囊的一輩子。”鬱耀清彎下腰,與鬱鈞漠平視,“今天我就先解決了你,再去解決席留瓔,送你們倆一起去見席離芝,如何?你們三個在下面好好敘個舊,你去告訴席離芝,你是怎樣把她捧在心尖兒上的妹妹玩得團團轉,叫她那麼痛苦的,怎麼樣?”
鬱鈞漠眼神深一分。
茅以瀧在聽見“席離芝”三字時忽然開始劇烈掙紮,三個保鏢死死壓制住他,茅以瀧瞪紅了眼。
鬱耀清回頭朝他投去鄙夷一眼。
“煩啊。”鬱耀清直起身,坐回去,繼續玩匕首,“動手吧。”
保鏢頷首,脫掉西裝外套,鬱鈞漠看了行動的保鏢一眼,再看鬱耀清,不緊不慢說:“鬱耀清,這所房子裡的東西和人都不會沾上你的dna。”
保鏢頓住。
鬱耀清抬眼看他,不再轉刀。
“那麼我的屍體會沾上誰的dna?”
一片寂靜,保鏢面面相覷。
茅以瀧安靜了。
“愣著幹什麼,動手啊,你們要真進局子了我還撈不了你們?”鬱耀清說,“動手,不把他腦漿揍出來今晚別想拿錢。”
保鏢把西裝外套往地上一扔。
鬱鈞漠盯鬱耀清。
鬱耀清也毫不示弱地回看他,保鏢的拳頭快落在鬱鈞漠太陽xue上時他沒有躲,而是繼續說話,聲音抬高些:“你爸媽在警局的那位人脈前天被查。”
保鏢的手停在半空。
鬱耀清眼裡的情緒變。
“是不是想知道還有另一個人脈能不能用?”鬱鈞漠氣息很穩,嘴角流著血,還有淤青,是他剛到別墅時鬱耀清留下的痕跡,“不能。”
“誰會信你的話,”鬱耀清無所謂地說,重新開始轉刀,“動手,快點兒。”
保鏢和同伴交流目光。
“快點兒啊!”鬱耀清收刀,怒喊。
“……”
鬱鈞漠看著鬱耀清從強裝鎮定到實在坐不住,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把匕首亮在保鏢面前:“你動不動手?”
保鏢畢恭畢敬地低頭:“很抱歉我恕不能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