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勾搭了太子之後都得了病,懂得都懂好吧。」
「所以太子不搭理她是因為她有病不想被傳染?」
「你怎麼知道,說不定那病就是太子給她的呢?慘的是那個外校男生好吧。」
這些言論發出去時席留瓔正在診室裡接受婦科醫生的檢查,她躺在床上,表情平靜,心裡也平靜,簾子外等待的班主任卻急得團團轉,走來走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檢查完畢,醫生和席留瓔從簾子後出來,班主任立刻詢問:“怎麼樣醫生?”
醫生狐疑地看了看班主任:“孩子沒有問題,健康得很,也沒有過性行為。非說人家得了病,我看這孩子乖得很嘞,不會做那種事兒的。”
席留瓔靜靜地立著。
班主任臉上掛不住了,尷尬地應著,說沒事兒就好,趕緊拉著席留瓔出去了。
從四層坐電梯到二層,走在嘈雜的醫院走廊,班主任苦口婆心地教育她:“都說了不要早戀不要早戀,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呢?趕緊和那個男生斷開聯系,馬上要高考了,你成績好腦瓜也靈通,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真想談戀愛再忍忍,考完就誰都不會管你了。”
“老師也不想你在高考前背處分,說實話我不想讓手下任何一個學生履歷上有汙點,校方也是不願意的,懲罰再重也不會輕易下處分,除非是和考試作弊違紀有關的,而且你這次被舉報也沒有實質性證據,我們聯絡了一中那邊的老師,那孩子不承認,所以我們就一致決定只給處罰不給處分。事不過三,以後可不能再動歪心思了,知道不?”
席留瓔手上拿著檢查單,始終低頭聽老師教育,她講完了,點頭。
直到聽見一道熟悉的女聲,才抬頭,向周圍張望。
那聲音分明是沈一狄的聲音。
席留瓔停在人流中,班主任接了個電話,邊往前走邊打電話,離她越來越遠,而她一直在找沈一狄。
找了很久沒找著,反而看見了管佳音。
蹙眉。
管佳音手上拿著一張單子,身邊跟著兩三個朋友,她的手扶著後腰,友人將她護在圈子裡,她笑著在同友人交流。
席留瓔視線一直追隨她,見她摁電梯去往她們剛剛下來的樓層。
四層,婦産科。
婦産科。
“……”
她感覺心裡有座牆忽然轟然倒下。
席留瓔感覺自己的手以很快的速度涼掉了,她站在原地,動不了,抬不動腳也喊不出管佳音的名字,就看著她被友人簇擁著進入人擠人的電梯。
身後的班主任終於發現她沒跟上去,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她置若罔聞,在電梯門要合上的那一刻,管佳音抬起了頭。
兩人間隔五六米遠,在人來人往的空隙中,短促地對視上。
隨後電梯門閉合。
班主任走到她身邊,拉了一把她的手,席留瓔失神地被老師拽走。
週一回到學校。
曾怡禾和柳慕詩立刻來問她週末去婦産科是怎麼回事,席留瓔便知道自己去醫院的事兒已經大面積傳開。
她如實回答。
柳慕詩氣急敗壞地說:“等我放學拿到手機一定要和那些造謠的人說清楚!到底是誰傳你的謠言啊!煩死了!”
曾怡禾附和:“真求他們積點兒口德吧。”
席留瓔把寫完的五千字檢討寫上自己的班級與姓名,兩份,一份要給班主任,一份要給教導主任,疊放在一起,起身,對柳慕詩說:“你不用去和他們較勁。”
“可是這關乎你的名聲啊,我也不希望你這樣被人編排,明明莫須有的罪名憑什麼扣到你頭上?”柳慕詩跟著站起來,心疼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