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找一樓自習室有沒有空出來的,沒有的話直接回教室。”她盯著沙子蕙說這話,“下午的自習課我們再來。”
柳慕詩逃竄出門。
人剛走,沙子蕙就推了她一把:“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黎凝老師的音樂會是一狄家人請辦的,你非要搶風頭,你是什麼居心!”
席留瓔回得很快:“沙子蕙我和你好像也沒什麼正面沖突吧,你確定要為了令尊的前途這麼拼命巴結領導的女兒?你覺得沈一狄在德森有多少話語權,足夠幹涉員工的晉升問題?”
沈一狄騰地站起。
邢安楠聽呆,貝瑜覺得不可思議,捂住了嘴。
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和行事最根本的動機就被這樣赤裸裸地揭露,沙子蕙臉色大變,她上前一步抓住席留瓔的衣領:“你胡說什麼!”
“我說的不對嗎?”席留瓔問,看向後面的沈一狄,“還是說,我的情報有誤,作為德森唯一的千金,你確實有這個權利?”
沙子蕙的臉漸漸氣紅,她面紅耳赤地警告一句:“席留瓔!”
“那不完蛋了。”席留瓔抓住沙子蕙的手,用力將她甩開,沙子蕙失意地跌到一旁的課桌上,頭發甩動,她繼續說,“沈一狄,沙子蕙這麼向著你,你不在你爸耳邊吹風給沙叔叔謀劃個好位置,豈不是辜負了好朋友對你的一片苦心?”
沈一狄大步流星地走向席留瓔,瞪著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她穩如泰山,甚至對沈一狄笑了笑。
“你過分了席留瓔。”沈一狄被她的態度激怒,咬牙切齒地說,“我們倆的事私下解決,你不要牽扯其他人,也不要再查我朋友的任何資訊!你這是犯法!”
“犯法?哪兒犯法?”她聽笑了,“是德森的業務見不得人。”
歪頭看已經氣憤到紅了眼的沙子蕙:“還是令尊的工作摻了水?”
“我想不通啊沈一狄,只是查了查你們的員工,怎麼就犯法了?”看回沈一狄,“犯法的是你吧,有膽量帶興奮劑嫁禍我,沒膽量單獨和我鬥麼?”
沈一狄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看她的眼神幾乎是想把她殺掉,拳頭攥得極緊。
音樂教室內氣氛劍拔弩張,除了席留瓔仍舊泰然自若,所有女生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她繼續說,語氣平淡:“沙子蕙,你該慶幸你的藝術團團長最近忙著搞我,自己的本職工作都忘了做。這間教室屬於我的面容她還來不及刪,不然……”
側身靠到沙子蕙那張課桌桌沿,笑道:“你今天也不會知道沈一狄一直在利用你——”
“席留瓔!”
沈一狄想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而大喊,話音剛落,沙子蕙拔腿沖出教室,在門口抹了把眼淚。
貝瑜看看沈一狄,又看看跑出去的沙子蕙,猶豫幾秒,跟著跑了出去。
邢安楠終於從坐著的椅子上站起。
席留瓔雙手插進衣兜,倚在桌沿,嘴角勾著淡淡笑意,看沈一狄氣急敗壞的模樣:“還有其他話要說嗎?沒有的話,我要幫我的同學補英語了。”
“這間教室你沒有預約,不能用。”沈一狄蒼白地說。
席留瓔笑起來,沈一狄臉色扭曲地看著她笑。
邢安楠扶著的課椅忽然倒下去,“哐當”一聲巨響,吸引席、沈兩人的注意力。
她連忙把課椅扶起來,忐忑不安地看向她們。
於是席留瓔往邢安楠臉上撂過去一眼:“知道為什麼你們作弊會被發現嗎?”
邢安楠不敢與她對視,剛對上視線一秒就別開了眼,不回答。
不慌不忙地從衣兜裡拿出一張已經幹透的、存有髒汙痕跡的小紙片,走到邢安楠跟前。
邢安楠的睫毛在顫抖。
她把紙片對折,塞到邢安楠的外套口袋內,要在人耳邊說話,沈一狄忽然大步走來扯開她:“你夠了!”
她往後踉蹌兩步,手撐桌面站穩,心裡終於掠過一陣惱意。胸口輕微起伏一趟,重又插兜,對邢安楠說:“回去好好看看吧,這是上學期期末考沈一狄送我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