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姐姐恨她,因為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她開始。可她又不願意姐姐恨她,因為她很愛姐姐,她希望姐姐過得快活幸福,一胞雙胎的姐妹倆本應該相親相愛。
席留瓔很矛盾,所以很痛苦。
她側倒在床上,眼淚止不住地流,抹掉了仍是流出來,閉上眼還是會流出來。
“……”
她一閉上眼,眼前就浮現出鬱鈞漠被捅得癱坐到地上,奄奄一息地捂著傷口,無助地看向她的樣子。
沈一狄說得對。
她就是個賤人。
她不僅害死了自己的姐姐,還要喜歡上姐姐曾經喜歡過的人,甚至還傷害了他。
“……”
但沈一狄也罪該萬死。
席留瓔緩緩睜開眼,淚糊得滿臉都是。
等一切結束了,她會去找姐姐。
把自己的悔,自己的愛,全部託盤而出。
歐洲冬令營鬱鈞漠沒法參加,席留瓔也主動和老師提出了退出。結束通話電話那刻,手機來了資訊。
「哥:你哥駕到!」
「哥:想不想哥,馬上就到你家。」
“……”
席留瓔關上手機,坐在餐桌前沉默。
幾分鐘後玄關傳來門鈴響,她起身去開門,冷風灌進來,穿著病號服那人站在門口時,她睜大了眼睛。
“你怎麼在這裡?”
“……”
“自己跑出來的嗎?”
鬱鈞漠側了側身,身後露出一輛車。車子停在她家庭院外,祝明禮坐在駕駛位,朝她頷首。
“我們需要談談。”他說,不等她反應就往門內走,她後退,他走入別墅反手關上門。
席留瓔背靠牆,鬱鈞漠站在她面前,離她很近,用身體和牆壁將她禁錮。
他只披了一件單薄的外套,身上藥味有些重,混在檀木香裡。手背有淤青,一看就是拔掉針管逃出醫院的,祝明禮還是共犯。
“談什麼。”她說。
“為什麼逃跑?”
“你為什麼會去靜水?”
“你在自責嗎?”
“你為什麼會在那裡?”
鬱鈞漠侵略性的視線在她臉上慢慢遊走,從嘴唇看到眼睛,笑了笑:“反客為主啊席留瓔。”
席留瓔別開臉,緊緊咬著唇。
“累嗎?”他輕聲問。
她一怔,看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