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現在已經是了啊。”鬱鈞漠把她手拿下來,她惱怒地抽走,他聳了聳肩。
席留瓔毫不客氣推了他一把,轉身就走。
“所以答不答應?”他在她身後喊道,更多人往他們這邊看,她把採訪稿遮在臉上,走得更快了。
他在她回記者席時斂起了笑。
鬱鈞漠定的是家東北菜館,一進包間,菜就已經布好,都是特産美食。
兩人面對面坐下。
“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他在幫她盛飯,席留瓔雙手交叉架在桌面,手了聲謝謝。
“很快學校會找上我們,你只要一口咬死是我單方面逼迫你,其他你都不用管。”
“當初和姐姐也是這樣嗎?”
“不是。”
席留瓔拿筷子,看著自動轉動的桌盤,上面緩慢移動的菜都非常誘人,可她沒有吃的慾望。
其實在鬱鈞漠提出幫他這樁“忙”時,她就已經預料到後果。
她現在與沈一狄經營的好朋友關系會破裂,她的名聲會變壞,身邊所有友好的人會漸漸離她遠去,會變得孤立無援,可能還會背上處分。
但這些她全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她因此得到了許多線索。
種種跡象表明,姐姐當初可能被沈一狄欺負過,還可能不只是一個人,是一群人。
從而出現心理問題,導致自殺。
“……”
當時說是還人情,其實是互相利用。
他利用她激怒父親,她利用他引導沈一狄出手,讓她和她身邊的人露出破綻。
席留瓔麻木地吃著飯。
然而,這些線索來得都太順利了,不禁讓她懷疑,挑釁父親這個原因,不是鬱鈞漠的真實目的。
他為什麼,總是故意將她與沈一狄放在對立面。
“……”
那就比比誰的演技更好,誰的手段更狠。
“今天週五,我送你去訓練吧。”
“好。”
吃完飯鬱鈞漠送她去奉寧市,照舊等三四個小時,大晚上又開回長夏。
臺恩路,席留瓔靠在副駕睡著,身上披鬱鈞漠的校服外套。
她睡得沉。車裡開了暖氣,臉頰白裡透紅,整個身子縮在他的外套裡,只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頭發極亂。
他看了她片刻,將熄火的車子重新啟動起來,席留瓔嗓子裡發出嗚咽,換了個姿勢靠,繼續睡。
“……”
鬱鈞漠把車子熄火了。
幾分鐘後,車離開了臺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