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他說,轉身伸手要吹風機。
鬱耀清看看席留瓔,再看看鬱鈞漠:“你們……我要不去叫個女生來吧……哥你會嗎?你別把她頭發卷進去了……算了我還是去——”
“我會。”鬱鈞漠打斷他。
她訝然,抬起眼。
鬱耀清猶猶豫豫地把吹風機給他,站在門邊,鬱鈞漠插上吹風機在她床邊坐下,嫻熟地將她的頭發全部撩到腦後,開始為她吹頭發。
“……”
席留瓔背對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鬱耀清沒呆多久就出去了。
房間門開著,剩他們兩個人。
鬱鈞漠的手指在她發間緩緩遊走,他吹頭發的動作很熟練,知道不應該在同一個地方停留,會燙到頭皮,也知道女生的頭發長,要用手指梳開,他的指尖一下一下碰到她的頭,蜻蜓點水,弄得席留瓔總是起雞皮疙瘩。
所以她輕輕搭了搭他的手臂。
吹風機關了。
“怎麼?”
她轉過去,頭發半幹,沒有看他:“我還是自己來吧。”
“你暖和了嗎?”
“嗯。”
鬱鈞漠起身,把吹風機給她。
她剛要開啟開關,忽然發覺房子裡為什麼這麼安靜,又放下,問:“其他人呢?都走了嗎?”
“嗯。”
“你以前是給姐姐吹過頭發嗎?”
“沒有。”
“那你怎麼會的?”
“如果我說我以前留過長發,你信嗎?”他笑。
席留瓔就差翻他白眼了,不看他,兩人沉默一會兒,她又輕聲問:“沈一狄是對我姐姐有偏見吧?”
他站在床邊,嘆氣:“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還試探我幹什麼?大可以說得明白些。”
“……”
席留瓔發現她一次次的旁敲側擊都被他瓦解,一次次的偽裝都被他戳穿,每次在他面前,她都感覺自己是透明的。
“怎麼看出來的?”
“你先選擇了嫁禍沈一狄。卓靈的術科教室必須由預約使用的學生錄入人臉,所以我們的排練教室只有我們倆能解鎖,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能進,那就是藝術團團長。彩排那天沈一狄在裡面單獨呆了很久,其他時候都是你和我在,上場前提琴絃斷了,你覺得一個正常人會先懷疑你我還是沈一狄?”
他語氣很淡:“因為你知道沈一狄喜歡我,想透過嫁禍,試探她會是什麼反應——因為我當著她的面對你展示過很多次興趣,現在的你,和你姐姐當初的處境一樣。”
“……”
“你成功了,提琴絃不是她剪的,她卻有最大的嫌疑,她從壞掉的琴絃和我們上場前的臨時改變意識到你在嫁禍她了,因此她反擊,今天先是刁難你,一直讓你彈琴,又是推你下水,這些都是她的反擊。”
“你怎麼知道弦是我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