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姐姐喜歡他什麼。
於是,她問:“以前我姐姐沒帶傘的時候,你也會像這樣照顧她嗎?”
她的頭發已經被雨浸濕了,幾綹發絲粘在面板上,頭發和面板黑白分明,雨在她的臉上顯得面板更加清透細嫩,如同白瓷般漂亮。
鬱鈞漠移開眼:“會。”
“你喜歡她什麼?”
“……漂亮,成績好。”
“就這些?”
“你想聽什麼?”
席留瓔伸手抹去從頭頂流下的水,窩著火:“不是我想聽什麼,應該是你想要我聽到什麼。你不是很會吊女生麼?”
“不知道你從哪兒聽來的謠言。”他淡聲回,“我沒吊過。”
“……”
那不然那麼多暗戀他的人哪兒來的?如果他不刻意放出訊號,怎麼會有人一直寧願單戀。
絕無可能。
席留瓔走出鬱鈞漠的傘,叫他不要跟上。
他就真的沒有跟上,目送她在雨幕裡漸行漸遠,直到再看不見。
回家前她去了趟臺恩路的五金店,買下一把足以剪斷大提琴琴絃的鉗子。
進家,沒有立刻去洗澡,鉗子放在餐桌上,她在桌前坐下。
整理這段時間得到的線索,思考:
沈一狄初中就認識了鬱鈞漠與康濟,也許已經默默暗戀鬱鈞漠好幾年。而鬱鈞漠的前任是姐姐,她們姐妹倆擁有同一張臉。
以康濟可以喊鬱鈞漠幫忙帶她去領新校服的關系來看,沈一狄跟鬱鈞漠大概還是比較熟的。
她會知道姐姐與鬱鈞漠的關系嗎?
席留瓔拿起鉗子。
轉學第一天她撞見沈一狄時,她看她的眼神那樣震驚。
所以沈一狄是知道的吧,也是認識姐姐的吧。她那樣喜歡、關注著鬱鈞漠,不可能察覺不到他身邊多了個人,也不可能對席留瓔的出現那樣震驚。
她慢速轉動鉗子,端詳著它的構造。
長發蓄著雨水,不間斷地往地板上滴水。
“……”
沈一狄站在她的琴旁,是想毀掉她的琴,讓她在舞臺上出醜嗎?可是這個節目原本是鬱鈞漠的,她忍心讓她心愛的鬱鈞漠在父親面前失誤嗎?
她讓鉗子的嘴張開到最大程度,手柄處的彈簧發出撕拉聲。
唯一的可能只有……
沈一狄是想過那樣做的,只不過在猶豫。
她猛地放手,鉗子大力咬合!
“啪!”
“……”
別墅再度陷入沉寂。
窗外雨聲稀稀落落,伴隨著悶悶雷聲。
她離開餐桌,把鉗子收進書包。
那麼就推沈一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