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揮揮手:“早賣沒啦,那東西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實際缺得很——老話怎麼講來著,哦對,物以稀為貴!”
周旋表情沒變化,但難免覺得惋惜。
白行樾說:“看點兒別的。”
周旋沒什麼興致,轉念說:“對了,阿姨生日馬上到了,這次你準備送什麼?”
白行樾挑起唇邊:“送她個兒媳還不夠?”
周旋笑:“那我想想我送點什麼,不表示不好。”
“不用送。你顧著自己,健康順遂就行。”白行樾拉著她出了夜市,“在我這兒,怎樣都無所謂,不用太在意世俗那些規矩。”
一到深夜,氣溫驟降,周旋卻完全不覺得冷,身心都滾燙。
出門前,白行樾給她裹了一層又一層。她尚在病期,被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回到車裡,周旋脫了外套,想到什麼,主動聊起之前:“其實說分開那晚,我在外面買了一面銅鏡,和之前那面大差不差。”
白行樾明白她的用意:“打算送我?”
“嗯,本來是想補給你的,又覺得這樣和睹物思人沒區別。”周旋停頓幾秒,“我都說那樣的話了,就別做多此一舉的事。”
白行樾懂她當時的矛盾、掙紮和猶豫:“我從沒怪過你。”
周旋垂眼:“我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那段日子才更愧疚。
白行樾抬起她的臉,揉過她的眼皮和耳廓:“那銅鏡就那麼重要?”
周旋堅定不移:“重要,意義重要。只可惜弄丟了。”
“誰告訴你丟了。”
“嗯?”
“還在。”
周旋錯愕。
白行樾摸向外套口袋,掏出一樣東西,丟給她。
周旋穩穩接過,來回翻看撫摸,心尖顫動,有種失而複得的順暢感。
周旋問:“怎麼找回來的?”
白行樾說:“想找它很容易。把拿走這東西的人就地正法。”
周旋輕笑出聲,眼尾挑起愉悅的弧度。
白行樾笑問:“這下高興了?”
“不能再高興。”周旋將銅鏡緊緊攥在手裡,“好像和你之間,再沒有遺憾了。”
周旋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在熱城這段時間,他們同床共枕,罕見地沒做.愛。彼此都有慾望,但不是那種星火燎原的負距離沖動,單純擁抱接吻,面板貼近、摩挲,已經足夠。
熱城地域遼闊,無邊無際,在市區玩了幾天,兩人放慢節奏,這走走那逛逛。周旋突然提議說想回隊裡看看,白行樾依她。
最近天氣還不錯,所有人有的忙,營地空著,基本都在考古現場。在門口值班的保安大叔認出他們,含笑招呼兩句,沒要進出證明,直接放行了。
來之前,周旋買了水果和補品,準備帶給柏叔。下了車,白行樾幫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