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後,倪聽置身事外,踩著滿地的狼藉,盤腿坐下繼續吃火鍋。
周旋吃不下,聯系保潔公司,叫人來收拾屋子。
倪聽擰開一瓶冰鎮酸梅汁,喝兩口,坦蕩地說:“周旋,我有性癮,離不開男人和玩具,得靠他們解壓。你不是。但你有沒有想過,不是哪個男人都能讓你魂不守舍。你早就被他慣壞了。”
從倪聽那離開,周旋坐上計程車,額頭抵著車窗,筋疲力盡。
眼看司機又要繞路,她提醒了一句,語氣不太好。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撇撇嘴。
出了城郊,周納的訊息彈出,說這次模擬考名次又上去了。
周旋照例誇兩句,想到什麼,問他是不是也發給白行樾了,周納說當然。
周旋沒回複,切掉了聊天頁面。
周旋不小心點到好友列表,一眼看到排在前面的白行樾。
她預感到什麼,點進去。
簽名還是原來那個,一長串英文,朋友圈卻變成了一條橫槓。
就在不久前,白行樾把她拉黑了。
月底,周旋打了場勝仗,如願以償得到了導師分配的新專案。
這段日子,她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睜眼閉眼都是論文和各種研究資料,偶爾停下來想點別的,狀態並不好,行屍走肉一樣。
房瑞雪找導師問過兩次,第三次登門拜訪,被導師的老婆何敏一口回絕。
房瑞雪技不如人,只能自認倒黴。
週末,何敏難得有空,約周旋出來逛街。
周旋翻出去年何敏送的手鏈和絲巾,給自己戴上,換了身學生氣的衣服,素面朝天出門。
何敏對她來說是伯話。
前幾年,胡教授原配妻子去世,沒多久娶了自己的學生,這事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何敏是過來人,對丈夫帶的歷屆學生總有點防備心。
許方歌覺得何敏疼她,能幫她逢兇化吉。這兩年究竟在何敏身上下了多少功夫,只有周旋自己清楚。
周旋趕到商場時,何敏正在試鞋。
店員半跪在地毯上幫忙換鞋,把帶子勒緊了點。何敏蹙了下眉,教訓一句,叫小姑娘輕點。
見周旋來了,何敏順帶幫她也選了一雙,裸色羊皮底,平跟,適合她這年紀。
周旋恭敬不如從命。
何敏是上海人,講話自帶儂裡儂氣的口音:“小姑娘還是朝氣蓬勃得好,瞧你憔悴的。車裡正好有張美容院的卡,等等我拿給你。”
周旋半真半假地笑說:“對我來說學業更重要,也沒什麼心思打扮。”
“你呀!”何敏指了指她,恨鐵不成鋼,“說到這個,不如你畢業以後來跟我幹吧。憑你的能力,沒兩年肯定吃香喝辣,不比苦哈哈挖土強。”
周旋婉拒:“我最近在準備考古研究所的考試。”
何敏沒強求:“研究所每年就要那麼幾個人,僧多粥少,是該提前做點準備。”
連試三雙,何敏都要了,店員扶著膝蓋站起來,一瘸一拐去打包。
周旋看似不經意提及:“對了,白院長的外甥聯系過您嗎?”
何敏回憶一遍,說沒有。
周旋沒多問。
知道她最近因為房瑞雪受委屈了,何敏請客吃飯,吃完去做了s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