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夷然笑笑:“我也沒對人做什麼。她缺錢,我缺樂子,各取所需而已。”
和程思微認識到現在,不過兩三個月,寧夷然攏共見了她三次。
這姑娘目的性太強,為了這點樂趣,他還沒傻到把人往床上拐。女人的床要是太好上,註定不會好下,這道理他懂,白行樾自然也諱莫如深。
寧夷然暫時不想折在這上面。
白行樾拿餐帕擦了下嘴:“既然有樂子找,就別去找周旋了。”
寧夷然意外他能說這話,問原因。
“快畢業了,一堆事兒壓頭上。她一個拆成兩個用,沒精力陪你搞這些。”
說完,白行樾聯系代駕,拎起車鑰匙要走。
寧夷然一愣,來不及多說什麼:“吃完了?這就走了?”
“約了人。你慢慢吃。”
和寧夷然分開,白行樾叫代駕把車開到光華路,去盯事務所的裝修。
寫字樓內別具一格,硬裝完成了,在進軟裝。
何巍學室內設計出身,國外幾個專業獎項拿個遍,對辦公的地方要求極高。這陣子白行樾不在,從設計到裝修,都是何巍親力親為。
合夥這幾年,白行樾第一次當甩手掌櫃,在最忙的時候去了熱城。
一直盯到傍晚,助理小鄭來了,帶著一份報廢機動車的回收證明,跟他說:“樾哥,那輛車的注銷手續剛辦完,我叫熱城的回收公司直接給拉走了。”
白行樾說:“辛苦了。”
小鄭臉皮薄,扭扭捏捏地從包裡掏出一個透明袋子:“他們把車裡的東西收拾出來了,我正好拿給你。”
白行樾抬眼看,東西不多——煙盒和打火機,裝了藥草的香包,女人用的口紅、皮圈,還有一盒用掉一半的安全套。
白行樾自然而然想起,前段時間帶周旋去野炊,將暗未暗,他們在車裡做。
在這事上,他很少節制,喜歡觸底的深位,周旋知道自己承受能力有限,但會盡力迎合。
結束後,周旋遞來一個香包,說是找村裡的老中醫求的,能調節失眠,不吃褪黑素照樣能睡好。
周旋當時說得輕松,一筆帶過。林立靜知道這事,隨口一提,說為了做這香包,周旋趁休息消失了一下午,陪那中醫去荒漠採藥,又花幾小時搗藥,手上裂了好幾個口子。
白行樾自詡能看透人心,有時也不夠確定,對周旋這種人來說,重要和次要的界限在哪。
事實擺在眼前,他是她權衡再三,最先舍棄的那個。
小鄭一直舉著袋子,手痠得不行:“樾哥?”
白行樾平聲說:“直接扔了吧。”
“啊?都扔了嗎?”
“嗯。”
走廊正好有個垃圾桶,小鄭走過去,掀開蓋子。
白行樾說:“等會兒。”
小鄭動作一頓。
白行樾挑出那個香包,轉身進了辦公室,將東西丟進抽屜裡。
何巍發來訊息,打聽今天的裝修進度。
白行樾回複完,刷一遍好友列表,把周旋拉進黑名單。
她想拋開顧慮,戛然而止,清清白白地活,他滿足她;他也承認,自己的確折在了周旋身上,因果報應,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