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承認煙火氣和溫暖會傳染。和周旋家人吃飯時,他不止一次動過想和一個人有個家的念頭。
正好路過車站,周旋突發奇想:“帶你去我高中看看?離這不遠,當遛彎了。”
眼看公交要開走了,周旋握住他的手,踩臺階上去。
天氣不好,車裡沒什麼人,她往箱裡投了張紙幣,拉著他坐到最後一排。
只有這座城市才讓周旋有安全感,她可以在這毫不顧忌地和白行樾相處。
周旋說:“我以前上下學經常坐這趟車——你坐過公交嗎?”
白行樾笑了:“我不是活在地球?”
周旋驚訝:“你上學的時候應該車接車送才對。”
“哪兒來那麼多規矩。”
周旋問:“你以前很會玩嗎?”
白行樾說:“你指哪方面?”
周旋說:“感情。”
“誰說什麼了?”
“你先別管。”
“沒。”白行樾說,“上學那會兒,圈子兜來轉去就那麼幾個,什麼亂七八糟的謠言都有。”
“那你談過幾段戀愛?”
這問題不像她能問出來的。
今晚興致使然,她想知道,也確實好奇。
白行樾笑了聲,語氣輕佻:“周小姐,查崗呢?”
周旋難得這樣,白行樾有意吊著她。沒套出什麼有用的資訊,周旋適可而止,扭頭看窗外。
隔幾分鐘,白行樾問:“想什麼?”
周旋搖搖頭,說沒想什麼。
她只是覺得,人跟人之間的因緣際會,不是一種不出門就能規避的壞天氣。
又過了幾分鐘,白行樾說:“還要多久能到?”
周旋看一眼提示牌:“四五站,快了。”
白行樾把她的腦袋按向自己肩膀:“靠著能舒服點兒。”
周旋調整好坐姿,往他那邊湊了湊。
新一站,上來一批從圖書館回來的學生,車廂嘈雜,沾了濕漉漉的水汽,空氣發潮。
周旋視線發直,像在透過他們看當年的自己。
白行樾在這時出聲:“周旋。”
“嗯?”
白行樾說:“無論過去怎麼樣,以後我不會再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