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攤牌了,林立靜沒藏著掖著,跟她聊起丁斯奇:“其實我一開始覺得,師兄這人太不精明瞭,往難聽了說就是有點憨——只一味地付出,不求任何回報,沈蓓蓓都被他慣壞了。後來接觸久了才發現,純愛戰士也很有魅力啊,他真的很溫柔,而且一點也不中央空調。”
周旋說:“他人是不錯,對你也絕不會差。”
“那是自然!”林立靜說,“他失戀那會,我陪他喝了多少頓酒,我自己都記不清了。感情都在酒裡,一頓一頓培養出來的,堅不可摧好不好。”
周旋笑出聲。
林立靜話鋒一轉:“那你和白老師呢,有什麼打算沒?”
周旋語氣很淡:“沒打算,我們走不遠。”
“為什麼啊?”
“以後顧慮太多了。”
她圖人,他圖她這顆心,他們都能給對方想要的,及時行樂,享受當下,也沒什麼不好。
天還沒黑,周旋從修複室回來,去找白行樾。
房門沒落鎖,留了條縫隙,周旋推門進去。室內昏暗,筆記本螢幕散出微弱的光,白行樾背靠沙發,正和誰打電話,茶幾上堆滿了a4紙。
聽到關門聲,白行樾抬了抬眼,示意她過來。
周旋點開燈,朝他走過去。
白行樾握住她的手,往後拽了一下,周旋順勢坐在他腿上。
周旋無心聽他聊了些什麼,百無聊賴地看四周,電腦裡顯示寫字樓的戶型圖,朝陽區光華路,寸土寸金的地段。
她這才發現,他在籌備建築設計事務所的事。
白行樾直接開了擴音,將她轉過來,手伸進去,撫摸她光滑的背部。
周旋跨坐著,小腿貼著沙發墊,和他面對面。通話還沒結束,她有點受不住他這樣,想阻止,雙手被反剪到身後,固定住。
她不自覺地挺起身,貼得更近。
白行樾突然沒動靜了,那頭說得口幹舌燥,忍不住問:“老白,你幹嘛呢?聽見我說話沒?”
這聲音聽著耳熟,但周旋已經無暇顧及,她低頭瞧著,無聲地加快呼吸。
白行樾吐出一顆,悉心照料另一顆,抽空才說:“聽見了。”嗓音沾了點頹靡的啞。
鐘自橫著急忙慌道:“我說,你給兄弟拿拿主意啊?現在怎麼辦?”
過一會,白行樾終於松開她,說:“這有什麼好拿主意的,分不分全看你。”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戴綠帽子吧?”
“那就分手。”
“可我不是捨不得她嗎?”
“那不分。”
“他媽的……”鐘自橫忍不住抱怨,“你和老寧一個德性,都對我不管不問。他天天忙著泡吧,借酒消愁,你更行,跑去鳥不拉屎的地方,一時半會還回不來。”
白行樾沒繼續聽他嘮叨:“行了,先掛了。以後再說。”
周旋看著已經息屏的手機,目光發直。
白行樾以為她因為聽見寧夷然的近況才這樣,眯了眯眼,懶得多問。
周旋說:“我想起來了。”
白行樾沒什麼起伏地說:“想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