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夷然接得很快,語氣有些不對:“你和誰在一塊兒呢?”
這話聽起來像試探,周旋沒理:“我們前段時間不是說好了嗎?你突然弄這出,讓我朋友在樓下等,什麼意思?”
寧夷然說:“沒什麼意思,想趁這機會跟你說兩句話。”
“我以為我們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
寧夷然靜默幾秒,沒繞彎子:“那天我給老白打電話,你在他旁邊?”
周旋說:“什麼時候?”
“上個月。”
“應該吧。”
“旋旋,你是不是和他走太近了?總不會晚上也有工作要聊?”
周旋已經不太適應這稱呼,但沒說什麼,也沒打算解釋:“我們已經分手了,無論我和誰走得近,都和你沒關系。”
“你別忘了,老白是我兄弟。”寧夷然似警告似提醒,“回北京以後,我們抬頭不見低頭見。”
周旋無聲吸進一口氣:“……說完了是嗎?現在能開門了嗎?”
寧夷然沒回答能不能,直接掛了電話。
沒幾分鐘,好友倪聽發訊息說進去了,在衣帽間錄了條影片,問她都要什麼。
周旋心不在焉地回複:沒摘吊牌的不用拿走,把剩下的裝行李箱就行。
倪聽:衣服倒好辦,那一櫃子包怎麼處理?
周旋:你看著挑吧。
收拾完,倪聽踩著高跟鞋下樓,發語音吐槽:“我跟你說周旋,要不是看你面子,我今天非得提一桶油漆去車庫,把他那幾輛車都潑了不可。”
倪聽不是能忍的性格,有仇必報,平時和寧夷然就合不來,這次明顯被氣到,恨不得問候他全家。
周旋安撫道:“知道你最辛苦,等回去我請你吃飯。”
倪聽哼笑:“這還差不多。回來了記得給我帶點兒土特産。”
周旋笑著說好。
倪聽說:“對了,你和寧夷然在電話裡吵架了?我看他臉色挺差。”
周旋說:“分都分了,已經沒吵的必要了。”
“也是。”倪聽說,“你倆一南一北,隔這麼遠,圈子都不是一個,能有什麼矛盾。”
周旋恍惚一下,有點像自言自語:“也就只有這幾個月隔得遠。”
倪聽說:“不就分個手麼?他還不讓你跟他在同一座城市呼吸了?”
“和這個沒關系。”
“那因為什麼?”
周旋那頭沒動靜了。
兩人認識時間不短,倪聽第一次見她這麼不果斷,以為和寧夷然有關,忍不住又罵了他一頓。
又聊了幾句,解決完這事,周旋放下手機,看著食盒裡的飯菜,心浮氣躁,沒心思再動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