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過分溫和的語氣,循循善誘。
他說得篤定,像下了一定會靈驗的魔咒。周旋心髒莫名顫了一下,露出挑不出錯處的微笑:“事在人為。而且,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白行樾看她的眼神頓時深了幾分。
正說著話,走廊另一頭有兩道人影朝這邊靠近,舉止親暱,幾乎黏在了一起。
其中一人穿亮色衣服,周旋一眼認出那是鐘自橫的女朋友。
沒等周旋完全反應過來,白行樾捉住她手腕,將她拉到背陰處。柱子和柱子中間隔一步之遙,她和他面對面,呼吸融合了呼吸。
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跳聲如雷貫耳。
兩人拐進斜對面一間員工休息室,門很快落了鎖。隔音一般,似有若無的喘息穿透牆壁,傳進耳朵裡。
周旋聽見白行樾似嘲非嘲地說:“忍著點兒,總比被人發現我們倆單獨相處強。”
他的體恤來得恰到好處,更像是對症下藥。
周旋的確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沒說什麼。
休息室的窗戶糊一層玻璃紙,半透不透,她甚至能瞧見那兩人扭纏在一起的身軀。
這時候從旁經過,雙方都尷尬。
周旋一時無所事事,轉過頭看風景,突然被沙子眯了眼睛,眼角一瞬間變得通紅。
白行樾看在眼裡,沒伸出援手,如她意願般劃清了界限。
過幾分鐘,白行樾低聲說:“等會你先回去,我晚點兒。”
周旋說:“既然是朋友,在路上碰到了,也可以一起回去。”
“我倒無所謂,只是你眼神不對。”
“什麼眼神?”
白行樾語氣平淡:“問心有愧。”
大概時間緊急,兩人沒折騰太久,不到十五分鐘就出來了。鐘自橫的女朋友先走,穿白襯衫紅坎肩的服務生緊隨其後。
危機解除,周旋幾乎是有點漠然地推開白行樾,擠出夾縫,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旋回到包房,寧夷然隨口一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周旋扯個由頭,說屋裡太悶了,順便出去透口氣。
寧夷然沒太在意,轉念同她聊起別的。
周旋渾身發冷,喝了大半杯熱茶,好一會才緩過來。
沒過多久,白行樾也回來了,經過她身旁時,眼皮沒掀一下。
後半場,周旋和他基本零互動,點頭之交,互不打擾。
吃完,一群人仍沒盡興,直接去了附近一家cub。
玩到快淩晨,周旋眼皮在打架,熬不住了,問寧夷然回不回去。返程路遠,寧夷然直接在樓上酒店開了間套房,陪她去休息。
六十幾層的大廈,周旋站在升降梯裡,一眼俯瞰到西山全貌。
寧夷然今晚被灌了不少酒,但沒完全醉。進門後,他將她反按在門壁上,攬過她的腰,低喃:“旋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