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頭像下面那行個性簽名尤其顯眼。
是一長串英文,周旋定睛看,幾乎不用細想,就能把句子翻譯成中文,對號入座。
——我與我周旋久。
她思緒發直,在心裡默唸了兩遍。
雨夜過後是個大晴天,但溫度降下來了,一夜入深秋,冷得叫人不想出門。
被窩裡暖和,電熱毯還有餘溫,周旋難得賴一會床,沒去吃早飯,踩點收拾好自己,出了宿舍。
離遠看見白行樾的房門敞開著,周旋腳步一轉,往另一方向走,打算繞遠去工地。
走出不到五米,聽到白行樾喊她名字,音量不大,略帶玩味的語氣:“周旋。”
周旋眼皮猛地跳了跳,停下來回頭看。
早晨起霧,他們之間的距離似近非近,像隔一層白色薄膜。
白行樾喉嚨溢位一絲輕笑,直白地問:“躲什麼?”
周旋眼皮跳得更厲害了,裝沒聽見,笑說:“白老師,早。”
“不早了,一直在等你。”白行樾閑散道,“我找你有事。”
周旋問什麼事。
白行樾把一個u盤拋給她:“裡面有個表格,抽空填一下,填完發你們領隊。”
“王隊他人呢?”
“去市區了。”
周旋這才想起來,王玄今天要去機構取考古發掘證照,執行領隊和幾個負責人也跟著去了,搭順風車去市裡開會。
交代完這事,白行樾把話題扯回來,問她:“你剛剛躲什麼?”
兩人大概都心照不宣,周旋也隱有預感,以他的情商,已經瞧出她的假裝就不會再追問。
但他今天壓根沒打算給她臺階下。
周旋手指肚抵在u盤邊角,感受到細微的異物感。
她臉上掛起一副清淺的笑意,學他昨晚反問她的語氣:“我好像沒有理由要躲——不是嗎?”
白行樾看著她,很低地笑出一聲。
周旋想問他笑什麼,餘光注意到有人小跑過來。
許念在他們面前急剎車,雙手叉腰,急促喘息幾聲,上氣不接下氣。
周旋擰開保溫杯,用杯蓋給他倒一杯水。
水還冒著熱氣,許念不管不顧,仰起頭,一股腦飲盡。
周旋叫他喝慢點,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許念憋紅了臉,著急忙慌道:“周旋……你快去食堂看看,出事了!林立靜和人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