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宴長寧也是被身邊人誇著長大的,二兒子這麼不給面子,不由蹲下身來,捏著他的臉,故意質問道:“母后難道不漂亮?”
元承彥在宴長寧的威『逼』之下,不得不改口說道:“母后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元天禕爬在搖床邊,盯著元承宇看了一刻鐘,忍不住問宴長寧說:“母后,他真的是弟弟嗎?”怎麼看都像妹妹,而且越看越像。長了這麼一副好皮囊,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
“母后也想他是個妹妹。”女兒多好?不必像男人那麼辛苦。
元承宇長得逃喜,脾氣也好,看得清人會笑之後見誰都笑眯眯的,誰抱他都不哭不鬧。因宴長寧之後準備的都是女孩兒的衣裳,這會兒索『性』將錯就錯,老三還小,把他當女兒打扮。一段時日下來,宴長寧甚覺有趣。
自從回來之後,宴長寧無事可做,就學了些其他東西打發時間,畫畫就是其中之一。她學的那一類畫與中原不同,是西域那邊傳來的寫實畫法,畫出來的人惟妙惟肖,如真人一般。這會兒覺得小兒子的模樣十分可愛,吩咐宮人搬了她的畫具來,照著畫了一張。
宴長寧修修改改,三日之後終於大功告成。“嗯,這樣很好。”宴長寧打量著她的傑作。琉光幾個看了之後掩面輕笑,捧著水盆上前讓她淨手。
今天是十五,恰逢元天禕帶著元承彥回來請安,逗了三弟之後見到掛在房中的畫,招手讓元承彥過來瞧:“承彥過來。”
元承彥邁著小短腿蹬蹬的跑進來問道:“怎麼了,大哥?”
元天禕指著畫說:“你看,母后畫得多好啊。”栩栩如生,就像印上去的一般。
“是啊,和三弟一模一樣。”元承彥看過之後,忍不住道。
元天禕想到還在熟睡的小弟,促狹的笑了笑,計上心頭:“承彥,我們去求母后把這幅畫給我們好不好?”
元承彥跟在元天禕身後,不解道:“為什麼呀?”
“留著作紀念。”老三總有長大的一天,等他成年之後,把這幅畫送給他,給他一個驚喜,元天禕心裡是這麼想的。
元承彥想了想,發覺他大哥的詭計,忍不住高深莫測的哦了一聲,“好!”
“母后,您把三弟的畫像送給我和承彥吧。”元天禕進殿之後,撲到宴長寧身邊說道。
宴長寧正在整理元承宇的衣裳,看著不懷好意的兩個兒子:“想拿去做什麼?”
“我和承彥都很喜歡三弟,只是課業繁重,五日才能回來看母后和三弟一趟,難免想念。兒臣想討了三弟的畫像,掛在寢殿裡,這樣一來每日都能看到三弟裡,求母后應允。”元天禕煞有其事的說道。
旁邊,元承彥一個勁兒的點頭:“母后,大哥說得對,你把三弟的這副畫像送給我們吧。您畫技高超,再給三弟畫一幅就是了。”
宴長寧怎麼看怎麼不對,把疊好的衣裳放一邊:“真的?想三弟就不想母后?”
元承彥立刻應和說:“我們也想母后!”
“我不信。”宴長寧看著古靈精怪的兩個兒子,十分的不信任他們。不過在他們兩個的軟磨硬泡之下,宴長寧還是答應了。
得了畫像的兄弟兩個,捧著就跑了,回到重華宮之後,躲在屋子裡商量了許久。
宮人們將重華宮裡的事說給宴長寧聽過之後,宴長寧抱著懷中的小兒子,皺了皺眉眉頭,“真沒聽到他們說要做什麼?”
“還真沒有,估計就是拿去藏著吧,等三皇子長大之後,給他一個驚喜吧。”宮嬤嬤活成了精,兩個皇子的打算,她猜到了七八分。
元承宇這會兒睡得香甜,尚且不知兩個兄長準備捉弄他。宴長寧見著小兒子這副無憂的樣子,也起了促狹的心思,準備多畫幾幅,留著做紀念。越想越覺可行,宴長寧打手一揮,又畫了幾幅神態可以,妝容各異的畫。
宴長寧畫小兒子的居多,元胤和兩個大的見了難免吃味,說她偏心。元天禕是大哥,說不出這話來,就推了元承彥出去。宴長寧自覺虧欠元承彥,他這回提的要求都應下了,答應給他們父子三個畫人像。
又得了任務的宴長寧,之後每日行程安排得滿滿當當。她每日勤練畫技,力求給他們父子三人畫的畫像更神似,每一幅花三五個月精雕細琢,交到他們手上之時,個個滿一萬分。元胤的是他君臨天下,站在高處受萬人朝拜的傲然,元天禕的是他第一次騎馬時嚴陣以待,至於元承彥,則是冬日裡在雪地裡堆雪人的童真。
“不必著急,以後有的是時間給你畫。”宴長寧安慰著愁眉苦臉的元承彥。他不滿母親把父親和兄長都畫得那麼神武,而他則是一團稚氣,有損他的威嚴,日後三弟看了一定會笑話他。宴長寧這麼安慰他,他並不領情,背過身去坐著不理人。
宴長寧知道他最聽元胤和元天禕的話,這會兒元胤不在,就讓老大勸他。元天禕拉著人到角落裡不知說了什麼,沒多會兒兄弟兩個風風火火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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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白駒過隙一般溜走,五年之後,宴長寧依舊是秦宮裡獨得帝寵的皇后,元胤仍是勤政鐵血的君王。五年之中,秦鄴兩國卯足了勁兒發展,國力均有較大提升。宴世安當初不是呼聲最高的皇子,登上大位之後,極力證明自己的能力,事事都要爭第一,無論元胤做什麼,他也跟著做,誓要爭個高下,雖說有爭強好勝之嫌,但鄴國在他的治理之下,呈現蒸蒸日上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