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靈不敢違背聖旨,只好強笑著接了。昭陽宮雖好,哪裡比得上太極宮?她收了聖旨,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住處,『揉』了『揉』臉之後,打起笑容去應付宮人們。
華容夫人容貌美豔,能歌善舞,據宮人們說她能將任何男人化為繞指柔腸,先帝極為寵她,縱使國庫空虛,先帝卻花了百萬金銀裝飾和修繕昭陽宮,他本人曾歇在昭陽宮半年不出,就算後來的麗妃進宮,也不能撼動她的位置。
時隔多年,昭陽宮宮門再次開啟,踏進此處的宮人仍被其繁華所震懾。揚靈在宮人們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聽過此宮典故的宮人們紛紛賀喜,話裡話外都預祝她成為第二個華容夫人。霍太后聽聞此事,派玉言送了許多東西過去做添頭,好讓她住得安心。
宮人們退下之後,揚靈躺在溫軟的床鋪上莫名的流下眼淚來,這座華美的宮殿,不過是一座金絲囚籠罷了,她始終不曾走進元胤的心裡。
鄴國使節今日到雒陽,恰逢中秋,元胤便在群英殿中大擺筵席宴請鄴國使節。元胤的目光搜尋一圈,並沒見到宴長寧的影子。能代表國家出使另一國,智謀和口才都不會差,喝了一輪酒下來,使節仍談笑風生的與元胤和霍太后侃談。
霍太后先元胤一步問了宴長寧的事,使節笑答道:“公主早些年就喜歡遊歷,西域諸國都去過,還曾到過天竺。公主回九龍城之後,說是要去天竺的某一處寺廟還願,揹著包裹走了,興許這會兒在西域哪個小國和當地好友一起喝酒過節。至於歸期公主沒說,三五個月,三年五載,全憑公主自個兒高興。”
“原來公主是這般逍遙之人。”霍太后喝著果酒說道,她還以為宴長寧會躲在某個地方哭,或者後悔,想不到會是這般情形,她的無情,超過她的想象。
使節用微醺的語氣回道:“公主的『性』子如風一般捉『摸』不定,眼下國中安寧,公主自是能隨心所欲做想做之事。”
元胤接連飲了兩杯酒,心情頗為鬱悶,好似他精心布了一個局,一切都準備妥當,等的那人卻沒如期出現,現在想起,當真怪沒意思的。她身上有一塊天竺高僧贈送的佛像,也許她當真去天竺還願了。歸期未定,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
中秋宮宴熱熱鬧鬧的過了,高見親自送鄴國使節出宮回驛館。元胤喝得微醉,回到太極宮便躺下了。元天禕一路跑著進殿,開口便問道:“父皇,母后呢?”
元胤心中灌了太『液』池水那麼多的酒,又苦又澀,聽到元天禕的聲音,看著他期待的小臉,分外的惆悵,“她沒來,她出去玩兒了。”
元天禕垂下眼眸,『揉』了『揉』眼睛,失望的“哦”了一聲。
“今晚挨著父皇睡。”元胤坐起來,給元天禕脫了鞋襪,父子兩個合衣睡在龍床上。楊行領著小太監退下,關了門不再打擾他們。
第二日,見到宴振廷本人之後,昨日其樂融融的氛圍剎那間消失不見。使者半晌說不出話來,宴振廷自己先開了口,說:“唐大人,我的雙腿殘廢了,也不能傳宗接代,這些和我身上的傷都是夜淵和莫擎天的手筆,與秦君無關。我今日能開口說話,能見到你們,多虧了秦君。”
使節唐程顫巍巍的跪了下來,哭得老淚縱橫,“太子……”
“唐大人,寫信回去告訴姑姑他們吧,別再為我『操』心了。”遭逢大變,縱使宴振廷心『性』再堅定,也難免消沉頹喪,他現在心如死灰,看不到任何光明,話音更如死一般的寂寥。
唐程心中萬般不是滋味,鄴國的繼承人就這麼毀了,他抹了淚,又和宴振廷說了一番話,直到宴振廷不耐煩他才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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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振廷的訊息傳回九龍城,宴如英勃然大怒,宴承德聽聞過後,當即氣得暈死過去,朝野上下一片哀鳴,國中百姓更是痛哭不已。
延慶宮現已不是秘密,不過宮中諸人除了元胤之外,無人敢靠近。宴振廷躲著不肯見人,鄴國使節再三請求,也不能再見宴振廷一面。
“舅舅。”
宴振廷聽到稚嫩的童音,緩緩的回過神來,兩歲多的小男孩好奇的打量著他,亮晶晶的眼睛裡讓人彷彿看到希望一般。“天禕?”宮裡這個年齡的小孩,也只有太子元天禕,他長得酷似元胤,咋看之下,又有宴長寧的影子。
“嗯。”元天禕點頭,從荷包裡拿出一塊桂花糖來送到宴振廷跟前,“很甜,舅舅也吃。”
宴振廷笑了笑,接了他的糖,說了一聲謝謝。元天禕自個兒搬了一張小杌子來坐在宴振廷旁邊,問道:“舅舅,母后呢?”
宴振廷問道:“她?她沒來嗎?”小孩子惆悵的小臉上掛著淚珠,看著可憐吧啦的。
元天禕搖頭,哽咽著說:“天禕想母后了。”
宴振廷彎腰,伸手擦了他的眼淚,說: “舅舅寫信讓她來看你好不好?”
元天禕登時將眼淚忍了回去,靠在宴振廷的腿邊滿含期待地仰頭問道:“真的?”
“不騙你。”宴振廷伸手和他拉鉤說。
有元天禕陪著,宴振廷的話才多了一些,琉璃勸他喝『藥』時,費的口舌也比往日少了些。元胤並不阻止,元天禕想去,他便讓元天禕去。
唐程在雒陽同秦帝交涉一個月,並沒完成長公主交代的事,明面上是滄溟和章神醫說宴振廷傷病未愈,不宜長途跋涉,仍需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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