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怎麼了?”元胤下馬來,扶起琉光說道。
“皇上,您跟奴婢來。”回去的路上,琉光詳細說了昨夜發生的事。“公主和夜淵說了什麼話,奴婢未曾聽清,只知道他想搶公主身上的佛像。後來公主將夜淵推入火坑之中,夜淵死了。被血影衛救回之後,公主一直昏『迷』不醒,似中邪了一般。”
地下密室中,宴長寧仍是昏睡不醒,元胤走到她身邊蹲下身來,緊握著她的手,五個月不見,人又瘦了許多。“高叔,你去請滄溟真人來。”
密室中又昏又暗,元胤抱著人回到房中,陪在宴長寧身邊,等著滄溟過來。
元胤坐臥不安的守在宴長寧身邊,滄溟足足診了半個時辰才開口說道:“公主體內的離魂草開始發作了,昨夜又是七月十五,至陰至邪,夜淵對他施了邪術,所以公主才被夢魘束縛。如若沒有她身上這塊黑曜石佛像,後果不堪設想。”
“要怎麼做才能讓她醒過來?”半個時辰中,宴長寧一直全身抽搐流汗,她似乎想出聲呼喊,無奈被拌住發不出聲來。
“法子兇險,草民盡力一試。”滄溟想了半天,終於答應救宴長寧。
琉光和黑子等人被滄溟叫去幫忙找驅邪用的材料,這處暗莊只有元胤陪著宴長寧。那時都怪他沒有保護好她,“以後不會有事了,長寧。”
宴長寧噩夢不斷,元胤的安撫並未讓她有所好轉。滄溟帶著人回來,他讓黑子等人在外面等候。先向元胤告了罪,滄溟才說道:“公主中了苗疆的巫術,草民施法之後,會施針為公主拔毒,所以還請皇上見諒。”
元胤這會兒也顧不得那麼多,說:“無礙,只要能救醒她。”
滄溟擺了一個五行八卦陣,又牽了紅線,掛了銅鈴鐺,他在陣外各處當了共七盞油燈,宴長寧坐在陣中,元胤和琉光護在她左右。滄溟舞著一柄桃木劍,跳的祭舞神秘詭異。沒過多會兒,紅線上的銅鈴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分明是悅耳的聲音,於宴長寧卻如魔音一般,擾的人心神不寧。
她脖子上的黑曜石佛像,發出油燈一般昏黃的光澤,將她體內的陰邪黑氣盡數吸出。兩股力量交纏,宴長寧難受至極,全身的筋脈似要炸裂一般疼痛難忍。
滄溟停止做法,輕巧的避開紅線走到陣中。兩股力量還在糾纏,終究是黃光暈驅走黑氣,黑氣剎那間消於無形。宴長寧這才冷靜下來,柔弱無骨,像個被打散骨頭的廢人。
元胤緊擁著宴長寧,脫下她身上的衣裳,『露』出光潔如華的背來。聽到元胤說好了,滄溟才轉過身來,為宴長寧施針。
滄溟小心翼翼,落針時迅速快捷,沒多會兒宴長寧後背幾處『穴』位上都紮了銀針。宴長寧突然抽搐了立下,吐出一口汙血來,終於是睜開了眼睛,見到元胤,一時說不出話來,“皇……元胤。”輕喊一聲後,最終還是暈了過去。
元胤急道:“真人,她怎麼了?”
滄溟鬆了口氣,說:“公主已經沒事了,讓她睡一覺便好。”他拔了宴長寧身上的銀針,解了紅線和銅鈴,對元胤說:“皇上快些送公主回去休息吧。”
宴長寧昏天暗地的睡了一覺,上一世和這一世的經歷在腦海中悉數過了一遍,醒過來之後竟分不清那一段記憶是真,哪一段記憶是假。
馬車行在路上,搖搖晃晃的,宴長寧看著頭頂的飾物,一時覺得眼花,她現在在什麼地方?閉眼聆聽外面的聲音,是重甲騎兵和步兵的聲音,之前聽說秦軍與楚軍在洞庭灘塗交戰,而宮中已做好南遷的準備,那時她殺了夜淵,難道她現在在南遷的楚軍軍中?
宴長寧倏的坐起來,撩開車窗簾看外面的情形,從衣著裝備上看,是秦軍無疑。難道秦軍攻破潭州城了?現在正在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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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原位坐好,所有和元胤有關的記憶湧現在腦海中,初遇他時的恐懼,被他囚禁時的恐慌和後來的妥協,還有失憶之後的種種謹慎和愛慕,以及之後的決絕,充斥著她大夢初醒的腦袋。宴長寧不知該怎麼面對,突然流下兩行眼淚來。
“公主醒了。”琉光端了溫水進入馬車內,看到宴長寧望著車窗流淚,不知該如何勸阻,只得先送上手絹。
宴長寧接過擦了眼淚,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七月十五之後公主昏『迷』了三天三夜,滄溟真人作法驅邪之後您又睡了兩日,這會兒才醒過來。”琉光送上溫水說。
“秦軍攻破潭州城了嗎?”宴長寧喝了水潤嗓子,嗓音一時間順了許多。
“是,莫擎天已經棄城逃往新都陽城。皇上本欲乘勝追擊,只是北方的奴族休養生息這些年,又開始不安分了,舉兵來襲,無奈只得派兵增援。”琉光小心翼翼的看宴長寧的反應,卻見她並無任何異『色』,只得說道:“公主餓了吧,奴婢去端些吃食來。”
宴長寧不說話,算是預設琉光的舉動。
琉光端來的東西宴長寧吃了大半,填飽肚子之後對琉光說不必陪她,她想一個人靜一靜。那一夜的事琉光心有餘悸,宴長寧這般吩咐,她便順勢應下。
天黑了下來,大軍在南岸的金池安營紮寨。宴長寧在馬車內待了一天,這時才下馬車。琉光徑直領她去大帳中歇息,行營簡陋,只有一張床榻和一個案桌,宴長寧簡單用過晚膳後對琉光說:“如若有人要見我,幫我回了,就說我已經歇下了。”
琉光欲言又止,見她說完話就躺下拉過薄被蓋在身上,也只得應了,收拾了餐具退出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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