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兵丁的宣告,聚集在一起的百姓罵罵咧咧的說了幾句便散開。宴長寧混在人群中,暗暗咬了咬牙,元胤已經覺察到她走了嗎?難道這次也要像從前一樣被他抓回去?一定不可以,得想個法子離開。
宴長寧牽著馬在小城內轉悠,時時看向一丈高的城牆,以她現在的功力,翻牆離開並不難。現在馬匹是累贅,只能賣了換成銀子。她在西市將馬賣了,得到六十兩銀子。到打鐵鋪買了一長一短兩把劍,準備等到半夜翻牆離開。
元胤一路馳騁,火把上的火星飛濺,落在路邊『潮』溼的草堆裡消於無形。影衛出動之後,宴長寧的行蹤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半夜子時,宴長寧躲在草棚之後,看著巡邏計程車兵持槍走過。巡城計程車兵半個時辰巡邏一次,現在是動手的最佳時機。攀巖鉤牢牢的固定在城樓之上,宴長寧攀上繩索,靈活的爬上城樓。離開之後,宴長寧扔了礙事的繩索和鉤子,趁著夜『色』趕路。
城門半夜被開啟,一行黑衣人手持火把飛馳而過。宴長寧剛出城不久,就聽到疾馳的馬蹄聲,忙躲進路邊的灌木叢中。黑暗中火光閃爍,宴長寧看清來人的面龐。果然是他!為什麼他總是陰魂不散?
元胤勒住韁繩,身下的馬兒在原地打轉,他在黑夜中看了四周一圈,黑漆漆的一片。隱藏在此處的影衛出來稟道:“回皇上,皇后就在此地。”
元胤下馬來,舉著火把巡視一圈,對著宴長寧藏身的地方說:“長寧,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裡。”
宴長寧躲著一動不動,她不甘心就這麼回去。但元胤在這裡,她已無處可逃。到底該怎麼辦?
元胤耐心的等著,宴長寧衡量再三後走了出來。黑夜中,她的臉在跳動的火光下如夢似幻,質問元胤說:“元胤,你是否該解釋一下,這些年你到底做了什麼事?”
元胤說道:“跟我回去再說。”
宴長寧手中未出鞘的長劍掃過鐵甲影衛,最後指向元胤:“你心虛了嗎?當著他們的面不敢說?”
元胤只道:“回去之後,我會解釋清楚。”
宴長寧並不信他這套說辭:“你又要用什麼藉口來騙我?如果我自己不打探清楚,只怕還被你矇在鼓裡。元胤,當年我只當你是正人君子,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小人一個!我不會再信你的話!”
元胤的話語軟了下來,懇求說道:“無論如何,你該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長寧,跟我回去。”
“呵呵,我不是叫顧清涵嗎?不是富安侯之女嗎?怎麼成了宴長寧?”宴長寧呵呵冷笑道,她不清楚她失憶的這些年裡都發生了什麼,她只認為之後的恩愛偽裝是一場可笑的笑話。元胤向前一步,她便退一步,拔出一長一短的兩把劍來,“你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氣!你們人多勢眾,我寧死也不會束手就擒!”
元胤並沒聽她的話停下腳步,反而步步『逼』近。宴長寧發起攻勢,持劍朝元胤刺來。元胤麻利的躲過,一掌劈在她後頸上,宴長寧失去知覺,倒在元胤懷中。
“回宮之後我會解釋清楚。”元胤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靈山寺中,發現人不見之後,琉光帶著人在附近找了一圈,搜尋半日無果,之後宮裡來人說皇后往西走了,暫時不要聲張,想辦法回宮。
入夜之後,琉光和琉璃一同面見主持方丈,說黃昏之後宴長寧突然頭疼難忍,準備提前回宮。慧能方丈聽聞之後不做多想,便點了點頭,叮囑她們路上小心。
元天禕還等在太極宮門口不肯回去睡覺,霍太后見了一直搖頭,固執的小孩兒,怎麼勸都不聽,問身邊伺候的人說:“現在什麼時辰了?”
楊行守在元天禕身邊,回話說道:“已經子時了。”
霍太后脫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元天禕身上,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說道:“天禕,回去睡覺了好不好?父皇去接母后了,他們還在回宮的路上,路有些遠,明天早晨才能到,今夜是見不到他們了,跟祖母回去歇息吧。”
元天禕搖了搖頭,說:“不。”祖母說下午睡了一覺之後就能見到父親母親,但他都醒了這麼久了,連人影也沒見著,他必須等到他們回來。
“那祖母陪你一起等。”霍太后說,小孩子這麼熬夜不是辦法,她等到元天禕打瞌睡時點了他的『穴』,抱回延福宮歇息。
卯時,元胤和琉光等人在雒陽郊外的百里鎮匯合,晨光熹微,才進了雒陽城。元天禕在太極宮門口望眼欲穿,終於見到元胤回來。
“父皇!”元天禕仰頭看著元胤,元胤低頭對他說:“母后回來了,別擔心了。”
抱著宴長寧進殿,她一直昏睡不醒,元胤收拾一陣之後便去上朝,元天禕趴在床邊看她,一直等到她醒過來為止。
“母后?”元天禕見她久睡不醒,在她耳邊喊道。
宴長寧聽到聲音,恍惚之間睜開眼睛,看到眼圈黑黑的元天禕。“怎麼了?”她坐了起來,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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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天禕盯著宴長寧的眼睛問道:“母后,你去哪裡了?”
對著小孩子澄澈的眼睛,宴長寧說不出一句話來。“你要走嗎?”宴長寧不說話,元天禕又問道。
宴長寧問道:“誰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