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符將軍的捷報,他說那邊地廣人稀,這一仗打得鬆快,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大片土地。本欲再征戰,無奈那邊冬季太冷,準備開了春後繼續征討。”元胤拿著符將軍送來的捷報說,秦國的土地往東北擴充套件不少,那片地上的寶物比《寰宇志》中記載的還多。現在讓符將軍暫時在那邊休整,冬天正好開墾土地,等到春天就能耕種了。照書上記載,那裡有廣袤的黑土,最肥沃不過。
“恭喜皇上。”顧清涵連忙恭賀說。
“我馬上召叢集臣商議此事,可能會很忙。”元胤將這個好訊息告訴顧清涵後又回了前殿。
符將軍大勝的訊息傳來,元胤公佈了此戰的目的,開始召叢集臣商議如何治理這片土地。不費吹灰之力,國土擴大三分之一,群臣情緒高昂,群策群力商討管理辦法。
太師府中,昏迷的女子終於醒了過來。她坐在床上打量四周一圈,感嘆道,好華麗的房間。
“姑娘醒了,要不要用點東西?”紅葉問道。
容貌婉麗的女子點了點頭,怯生生的問道:“請問姑娘,這是哪裡?”
“這裡是太師府,是我們小姐救你回來的。姑娘覺得好些了嗎?”紅葉柔聲問道。
女子驚詫,從記憶裡搜尋著與太師府有關的記憶,一會兒後遲疑道:“是雒陽虞太師府上的虞大小姐救了我嗎?”
紅葉肯定的回答:“對,這裡是虞太師府,我們小姐是府上唯一的嫡出小姐,虞燕來。”
女子轉悲為喜,抱著紅葉的手臂驚喜道:“原來真是我想的那個虞府,我是顧清涵,是大小姐的表妹啊!聽說我爹封了侯,家裡有個姐妹進宮做了皇后,是嗎?”
紅葉不動聲色的抽回手,狐疑著打量眼前的女子,她自稱顧清涵,可富安侯府的顧清涵已進宮做了皇后,難道她在胡說八道?不過現在攀親戚的人數不勝數,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姑娘,你可別亂說,顧清涵是當今皇后的名諱。”
“顧清涵是當今皇后?”怎麼可能,她人在這裡,怎會進宮?女子堅定的說道:“不可能,我才是顧清涵,我爹是顧金平,母親是虞府嫁出去的虞婷舒,親生母親是白露。我六歲是被父親送到蘇北萬縣的莊子,一直待在莊子上從未離開,怎麼會進宮?宮裡那個顧清涵是假的!”
紅葉只當她發瘋魔障了,好心勸道:“姑娘,京城沒人信你的話,瞧你的樣子不像壞人,可別做下作之事。京城人都知道顧家二小姐從小被嫡母不喜,因偷竊被送到萬縣的莊子上,後來在上香途中被歹人劫走,富安侯得知後派人將二小姐救了回來,二小姐失去記憶後在雒陽一百里外的平縣上的溫泉莊子養病,後來被皇上看中立為皇后。你又是哪家的顧二小姐?”
她萎了下來,怎麼會這樣呢?她的確失蹤了一段時間,但沒有人來找她,更沒有失憶,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中間一定出了什麼岔子。她的身份被搶了,該怎麼辦?
虞燕來站在門外,聽完她們的對話,難怪她長得宴長寧。見到顧清涵第一面她就在懷疑,現在看來她當時所想的並不假。再進一步她便能挖到真相,看來她得好生問一問這個“表妹”,救她真是意外之喜!
聽完紅葉的話,被救回來的女子沒有歇斯底里的掙扎,只躲在角落裡默默流淚,看著怪心疼的。虞燕來在屋外站了一陣才進屋,那女子見到虞燕來,行了一禮後不再說話。虞燕來讓紅葉等人在屋外伺候,不讓任何人靠近。婢女們都退下後,虞燕來搬了個小杌子坐在她前面,說:“你剛才和紅葉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女子神色慘淡,黯然說:“她當我說的是胡話,我還能說什麼。”
雙眼含淚的樣子,讓人心疼,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和小時候的顧清涵一模一樣。“表姐信你。”虞燕來說道。
“表姐?”她眼中的淚翻滾而出,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虞燕來用手擦了她的眼淚,溫柔道:“有什麼話對錶姐說,表姐信你。”
“我……”女子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撲進虞燕來懷裡嚶嚶哭泣。虞燕來耐心的輕拍她的背,說:“你受苦了,想哭就大哭一場吧。”
等她哭夠了,虞燕來為她擦乾眼淚說:“別怕,有什麼委屈都告訴表姐。”
女子眼圈紅紅的,說話聲音有些顫抖:“表姐,我還能回顧府嗎?宮裡那個顧清涵是假的,我們一定要拆穿她。”
虞燕來長嘆一聲,將京城中近兩年發生的事細細與她說道:“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皇上看中假顧清涵的原因是因她長得像鄴國公主,而不是她的身份,你拆穿她的身份又怎樣?皇上還是會維護她,皇后清譽不容詆譭,說不定會將你處死。姑父能做富安侯,也是因假顧清涵之故,他是唯利是圖的商人,不會認你的。”
女子咬著下唇,茫然無措的問道:“那我該怎麼辦?”她仔細想了虞燕來的話,回到京城如果貿然行事只有死路一條,她是無足輕重的庶女,可有可無,死不足惜,而佔用她身份的那人為顧家帶來了諸多好處,又是今上心尖上的人,戳破顧金平的謊話,雒陽哪還有她的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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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燕來握住她的手,認真問她:“你願意相信表姐嗎?”
女子想了想後點了頭。
“那就把你的經歷一一告訴我,不能隱瞞。”虞燕來正色說道。
女子似難以啟齒,支吾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虞燕來的語氣加重幾分,說:“如果想讓我幫你的話,必須說實話,懂嗎?你小產是怎麼回事?”
女子面上一滯,知道瞞不住了,頹然說道:“表姐,我說了你一定不要嫌我髒。我……我之前偷母親的鐲子被送到鄉下,十多年來父親不管不問,四年前眼看著我已經十五歲,父親沒有半點理睬我的意思,我知道自己是姨娘生的,上不了檯面,又被嫡母厭棄,只好自己為自己打算。萬縣陸員外長子的年紀與我相仿,我就引誘了他,哄他娶我。我知道父親不會同意,就藉著上香的由頭和他私奔,改名換姓做了他的小妾。他很寵我,但大少奶奶嫉妒我美貌,誣陷我與人私通,我被打了二十大板後被趕出陸家。聽說父親封了侯,我就回來了。姐姐,我那麼做都是逼不得已。你是官家嫡女,不會明白商家庶女的悲哀……”
虞燕來聽她說起這段經歷,將厭惡的情緒深埋在心裡,嘆氣說:“清涵,你真傻。”
“表姐,我這麼做都是迫不得已。”女子流淚說道,她的美貌同樣能為他帶來好處,可顧金平將她完全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