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長寧放下筆,揉了揉痠痛的小腿,發現元胤正看著她,眼神有些古怪,奇怪道:“怎麼了?”
元胤擁著宴長寧,嘆氣說:“看著你就覺得我老了。”他比她年長那麼多,風評又不好,也難怪她討厭他,只是他不打算放手,自私就自私吧。
宴長寧認識元胤以來,哪怕在他身受重傷性命垂危時,也未流露這種傷春悲秋的情緒來,不由覺得莫名其妙,任他擁著。
元胤低頭探上宴長寧的唇,不讓她反抗。險些擦槍走火,衣衫半褪時,宴長寧引著元胤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這招百試百靈,元胤果然停下了動作,眸子變得清冷。
“如果早點遇到你就好了。”元胤躺在她身側說。
宴長寧坐起來整理好了衣裳,看著他說:“你今天怎麼了,怪怪的。”如果上一世接觸過他,知道他這麼霸道的話,這一世定會想方設法的避開。現在她答應和親,也試著接受這個人,但她不喜歡這種霸道的愛,被圈禁在他身邊,沒有半點自由。
“沒什麼,只是想早點接你進宮。”元胤握著宴長寧的手說。
“我從小到大就不是安分之人,你可得看緊我呀,否則你的後宮會被我攪得天翻地覆。”宴長寧笑說道。第一次認真打量元胤,發現他長得真是賞心悅目。興許現在心靜不一樣了,再看他時忽然有怦然心動的感覺,臉突然有些熱。
“我一定比你活得長。”元胤說,他到不惑之年時,她三十不到,他看過她最媚人的模樣,知道她不是清心寡慾之人,何況她性子跳脫,又長得那麼美,留她一人他不放心。
“你比我大那麼多……”
“章神醫已經查到你中的毒了。”元胤不想再提年齡的事,“幸好發現得早,你中毒不深,喝幾副藥就是了。”
宴長寧皺眉:“又要喝藥?”這一月來她滿嘴藥味,自己都嫌棄了。
“我給你買酥糖。”元胤說。皺眉的樣子也那麼招人,難怪長公主那麼縱容她,如果換作他,也會如此吧。
“好!”宴長寧應道。
真好哄,元胤笑了笑,逗小孩一樣捏了捏她的臉,宴長寧不客氣的一巴掌拍開他的手。
宴長寧的梳妝侍女突然死了,兇手下手快狠準,未留下任何破綻,唯一的線索斷了,死無對證。元胤知道背後的兇手,這次不打算再放過了。
章敬問元胤要了一大堆名貴藥材,配出瞭解藥,宴長寧服了當日就見效,人變得精神百倍,不用元胤陪她也自覺的遛彎活動筋骨。琉光等人擔心她肚子裡的雙生子,不讓她亂動。宴長寧心中煩悶,一定要和元胤說清楚,她是人,不是他豢養的金絲雀。
赫連夜求見元胤,呈上赫連太后送來的信。元胤翻開後迅速掃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赫連夜。
“起來吧。”元胤說。
赫連夜仍跪地不起,事關重大,他不敢掉以輕心,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臣不相信太后所說的,故將這封信呈給皇上。”
“你難道沒有懷疑過信上的內容?”元胤問道,這可是一把扳倒他的利器。
赫連夜堅定的回道:“臣不信。”
“太后所說,一半是真的,另一半麼,是假的。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元胤說。
赫連夜更加心慌,語無倫次說:“臣……”
元胤放下信,說了赫連太后隱瞞的事實,以及一些赫連夜從未聽過的密辛。赫連夜越聽越心慌,一時汗如雨下。
“對於這些,你意下如何?”元胤問道。
赫連夜一時答不上來,聽了這麼大的秘密,他只覺自己現在如走鋼絲一般,一路搖搖晃晃,隨時會跌得粉身碎骨。
元胤看著赫連夜,問道:“這封信送到赫連府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能交給我,說明還願意信我是不是?”
“臣願追隨皇上,效忠皇上。”赫連夜下定決心後說。元胤是明主,有他在秦國不會亂。
“我信你。”元胤說。
赫連夜放下心來,他已經站在元胤這邊,絕不會再理赫連太后和晉王的事。
宴長寧正拿著剪刀剪花叢中的菊花,剃了枝幹上的葉子後交給身後的婢女,赫連夜心事重重,離開時正好看到宴長寧。上一次見她,還是她挾持章敬離開之時,想不到她收了利爪之後,竟是個如詩如畫的美人,往哪兒一站都是絕美的風景。
宴長寧見他發愣,先開口問好:“赫連公子。”
赫連夜趕忙回禮:“長寧公主。”
“公主,該回去了。”身旁抱著一捧紫色菊花的琉光提醒說。秦國禮教較嚴,年輕男女不可私下見面,尤其宴長寧將嫁到秦國為後。宴長寧心中悵然,也只得告辭。
赫連夜在她身後問道:“公主現在是否真心願意嫁到秦國?”
“真心?”宴長寧說,她現在倒沒多少真心,唯一真的便是怕元胤,“我最初來秦國就不安好心,現在只要兩國長久和好下去,也許就是了。人是會變的,赫連公子。”這一世的路還長,前路不明,她下定決心要好好走下去。日後對鄴國而言,她是出嫁女,於秦國而言,她是他國來的外姓媳婦,不能打壓,只能防著。正因如此,元胤才不放心,在她身邊安排了那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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