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鄴國公主嫁過來之後處理了就是,說不定兩人還能相互扶持。元胤看在兩國邦交的份上,難不成會委屈了公主?“不成,再想想其他辦法。”
晉王焦急,來回踱步,想不出任何辦法,說道:“母后,看來只能半路截殺了,到時候多派些人手。”
十八年前的安排,現在也該派上用場了。“早些年為了以防萬一,哀家在他的吃食中下了絕育的藥,後來又安排了一個身染髒病的妓·女冒充宮女教他人事,所以他現在髒病纏身,又無生育能力,傳出去之後,鄴國皇帝為了公主著想,也不會將女兒嫁過來。我們就把這事傳出去,這盟一定結不成。元胤不為人知的齷齪事共諸於眾之後,他的皇位也坐不穩了。”
晉王大喜,還像小時候一樣蹲在赫連太后身邊,將頭擱在她的腿上:“母后,你怎麼不早說?元胤沒有子嗣,皇位就是兒臣的了。”
“還不是為了你啊!”赫連太后嘆氣,元泓是先帝去世前一個月才懷的,那時的太子是元胤,迫於形勢,只能讓元胤坐上皇位。元泓出世之後,當時的秦國內憂外患,為了保護他,只好讓元胤繼續當皇帝。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就下了藥,也安排了那一出。
哪知元胤忍辱負重,竟然成事了,還架空了她。無法,她只能另尋她法了。只要元胤生不出兒子,只能從其他王爺那裡抱養一個。為了讓元胤從晉王的兒子中選,她害死了其他王爺的兒子。元胤不好對付,她只能將這些秘密藏在心裡。現在拿出來,務必一擊即中。
“好,兒臣現在就去做!”晉王高興,還未商量怎樣詳細行事,他已經出宮了。
真是太心急了,這樣還能成事嗎?不過也好,她隱忍這麼多年,從未放棄過那個位置。女人也能登基稱帝,成就一番霸業。
京城剛有元胤身有髒病,無法生育的謠言時,赫連太后便收到鄴女有孕的訊息。赫連太后將信撕了,重重的拍著案桌,不服自問自答:“怎麼可能?一定是假的!”
她當年行事周密,自認天·衣無縫,無會被發現。況且那藥也是天下獨有,不會被查出來。當年那名妓·女也說,事情成了,宮裡的太醫也說了元胤此生無法生育,也染上髒病了,為何會這樣?一定是元胤在撒謊!
“太后何必這麼生氣?”霍夫人站在大門外說。黑夜中,她的影子投在門上,顯得陰森可怕。
“你!一定是你!”赫連太后氣急敗壞的指著門外的霍夫人。
“對,是我做的。向來都是太后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您能給皇上下毒,我也有辦法為皇上解毒。您能收買人,我也可以。皇上沒病,也有生育能力。忘了告訴太后了,皇上此次得的是雙生子,來年五月您就能見到了。”霍夫人的影子拉長,她的聲音平淡,聽似毫無炫耀之意,赫連太后卻已氣得半死。原來霍英姿這麼多年都拿她當小丑看!
砸了內室的古董花瓶等珍玩,一地碎磁屑,如她的心一樣碎得四分五裂。悔不該當初,當年真不該逞一時之快留她在身邊,不該有僥倖和得意,以為這樣就能把曾經閨閣中的敵人踩在腳下,更不該輕信她的話,讓她養元胤!是她養了一頭狼,斷了晉王的前路!霍英姿,哀家絕不會放過你!
京城中謠言漫天,有說元胤無生育能力的,有說他染了見不得人的髒病,難怪登基多年宮裡只有一個容妃,也有說他在黑水納的鄴女已懷孕的,各種說法層出不窮。
小佛堂中,渾身珠光寶氣的美人在菩薩前虔誠的拜了又拜,她個子中等,容色秀麗,妝容精緻,服飾華美,十足一個高貴端莊的貴婦人。
宮女寶林扶她起來,問道:“娘娘,最近外面的事您都聽說了嗎?”
她身在深宮中,訊息卻異常靈通,大小事瞞不過她。“聽說了,還能怎樣?”
“皇上要娶鄴國公主了,聽說還在黑水和一個鄴國細作糾纏不清呢,奴婢還聽說,那女細作已經懷孕了。”寶林嘟嘴不服道。
“這種事就不要嘴碎到處說了。”她進宮十年了,除了那一次,十年來元胤從來沒碰過她。她自認容貌不差,手段也高明,就算元胤厭棄她算計他,也不會無視她,難道真如赫連太后所說,元胤那方面不行?
當年她羨慕赫連太后身居高位,風光無限,權傾天下,羨慕皇宮裡的榮華富貴和至高無上榮耀,所以費盡心思進宮,卻發現這裡並不如她所想的那般。畢竟元胤不是空有抱負又優柔寡斷的先帝,這一步她走錯了。但她依舊每天打扮得光鮮亮麗,穿著最華貴的衣裳,帶著最名貴的首飾,維持著面上的風光。
“娘娘,奴婢只覺得您委屈。好歹您也是皇上的表妹,皇上怎能這麼對您?”寶林抱怨道,從前在赫連府,她好歹也能出府去玩兒,也能和府中的下人丫鬟們湊趣,進了宮之後只能待在一方院牆之中,這裡冷清得滲人。
十年無寵,華貴的宮殿裡鎖滿了寂寞,其中滋味,只有她知道。“唉。”容妃嘆氣,路是她選的,只能默默承受。不過,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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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振廷快馬加鞭趕回九龍城,秘密進宮與宴承德商議和親一事。
宴承德聽完衛振廷的陳述,緊握著拳頭,指骨發白:“朕不同意!元胤狼子野心,決不能讓他得到那些東西,長寧也不能留在他身邊任他欺負!”
“皇上,鄴國現在除了益州,其餘土地已盡數收回,自古以來鄴國血性男兒多得是,寧願拋頭顱灑熱血,也不會用女人換土地。長寧現在身在黑水,只等皇上一聲令下,臣定帶兵救回長寧公主。”衛振廷請道。他心中,也不願宴長寧嫁到秦國,元胤並不是能相守一生的人選。元嘉皇后的死,讓他更不願宴長寧再捲入宮廷之中。
宴承德無奈的閉上眼睛,手撐著額頭想事情,衛振廷跪著聽他接下來的決斷。“你先起來,讓朕再好好想想。”
衛振廷無聲的站在一旁,聽他會怎麼說。
“長寧現在……還好嗎?元胤待他如何?”宴承德問道。他讓長公主養著宴長寧,十多年來甚少見面,甚至記不清她的樣子。
“她還好,只是想回家。元胤……”元胤在他心中是不擇手段的衣冠禽獸,他不知元胤待宴長寧如何,“至少臣那日去時,元胤很寵長寧,也很在乎她。”
“宮中向來是非多,更何況秦皇宮裡還有一個野心勃勃的赫連太后,一個深不可測的霍夫人。元胤這人又冷酷無情,朕擔心長寧嫁他會吃虧。”衛妍光留了兩個孩子給他,兩個他都不敢養在身邊,現在情勢不一樣了,他想接宴長寧回宮,卻不想出了這事。
“你見過長寧了,她是怎麼想的?”宴承德沉默之後問道。
“她……”衛振廷心中憤憤,木已成舟,他改變不了任何事,“長寧她……懷了元胤的骨肉。”
“什麼?”宴承德怒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