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王二臣心中沒底,想不到宴承德剛醒,就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二人心中納悶,怎麼最近半年宴承德變了那麼多,完全不像之前那個被他們左右的宴承德。
百官則期待著宴承德挑選的儲君是哪位皇子,跪著聆聽聖旨。應祥展開聖旨,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朕奉先皇之詔登基以來,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未至倦勤,不敢自逸。今朕年事已高,緒應鴻緒,夙夜兢兢,仰為祖宗謨烈昭缶,付託至重,承祧行慶,端在元良……”
一字一句,如千斤落下,樊王二臣心如雷鼓,一時汗如雨下。
“……四皇子宴澤業,為國之棟樑,生即祥瑞,長而聰慧,乃天賜鄴國之儲君。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輿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寶冊,立為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欽此!”1
靖國公大喜,叩謝皇恩道:“皇上英明,皇上萬歲萬萬歲!”四皇子一黨亦喜不自勝跟著靖國公直呼萬歲。
柱國公徹底愣在當場,這道聖旨如晴天霹靂,讓他如墜萬丈深淵。這怎麼可能,他和皇后精心謀劃了這麼久,卻為他人做了嫁衣!宴承德竟讓宴澤業做太子!現在立太子的詔書已下,他不敢再反駁,只得麻木無神的說皇上英明。
眾臣的反應宴承德看在眼裡,他揉了揉太陽穴,說:“朕大病初癒,精神不濟,今日就到此吧,退朝。”
後宮中,宴承德又下了一道旨意,晉封王淑妃為昭貴妃,協理後宮。樊皇后聽到這個訊息,摔了一地東西,聽到太子之位花落別家,更氣得暈了過去。
冊封太子詔書傳出之後,舉國熱議,有人歡喜有人憂,衛振廷並無過多反應,他相信宴承德的決定。
“主上,密報。”高見呈上探子快馬送來的密報。
元胤看了之後臉上並無驚訝之色,宴承德選的這個人,還真是個刺頭。
高見也看到了密報中的內容,不禁為元胤擔憂:“主上,您也該考慮子嗣之事了,先皇在您這個年紀,已有幾位皇子了。”今上的那位皇弟,可是牟足了勁兒的生,要是元胤沒有兒子,只怕他駕崩之後,帝位會旁落。高見心中嘆道,如果吳銘不是鄴國人就好了。
元胤玩弄著手中的扳指,思考著高見說的話。
宴長寧用剪刀剪了蠟燭的燭芯,不過會兒室內變得亮堂起來,坐在案邊,拿了一本棋譜,照著書擺棋子。她並不精通棋藝,學了這些日子也只弄懂了皮毛,心裡焦躁,這個點兒只能擺棋子打發時間。
玲瓏看了看滴漏,提醒宴長寧說:“夫人,您該歇息了。”
宴長寧解不了棋局,放下書本和棋子,懊惱道:“還是算了,明天再說吧。”
吹熄了蠟燭睡下,一夜無夢到天明,用了早膳後,無雙對她說了鄴國的局勢。衛振廷回了九龍城,險些被柱國公用藥迷倒騙走兵符,宴承德突然吐血患病,醒過來之後頒旨立四皇子宴澤業為太子。
宴長寧驚訝,上一世直到滅國,宴承德也未立太子,怎麼這一世卻立了太子?還有宴承德病重,他的身體一向硬朗,怎會病倒?她半年多未回鄴國,這半年來鄴國局勢變化莫測,也不知現在如何了?但她知道二皇子宴煒業自大傲慢,從小到大認為太子之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現在宴澤業得了太子之位,他一定氣得不行。還有他背後的樊皇后和樊氏家族,一定不會善擺甘休,一切還沒成定局,將來誰會得到皇位還沒有定數。現在也不是公佈衛振廷身份的好時機。
“怎麼想起告訴我這些?”這可不像元胤的所作所為。
無雙回道:“東方先生說擔心夫人憋出病來,所以外面發生了什麼大事,都要讓夫人知道。”
這樣也好,總比一無所知在這裡乾著急好。說起來元胤從益州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也許他有忙著謀劃什麼大事吧。
“你們幫我找幾匹上好的紅綢,還有各色絲線和針來,我有用。”宴長寧說道。
無雙心裡搖頭,這位夫人的所思所想,她們還真跟不上,前一刻還在說鄴國,現在就要紅綢和針線了,真不知她下一刻要做什麼。她面上為難,仍退了下去。
元胤正在章敬的藥房,問了幾個問題。章敬整理著草藥,漫不經心的回答說:“你沒問題,當時多虧霍夫人發現得早治療及時,你可以放心,只要你想要,多少個都可以。”
元胤並不繼續問話,聽章敬繼續說。
“你這年紀也該考慮了,平常人家都會要孩子延續香火,你是一國之君,更需要子嗣繼承你的江山。難道你願意將你辛苦打拼的江山送給元泓?”章敬的想法與高見相似,無論如何,元胤必須有兒子。
“東方先生,夫人說要幾匹紅綢和絲線,您看給還是不給?”無雙前來請示。宴長寧在她們的眼皮底下逃了兩次,無雙等人自是小心翼翼不敢馬虎。現在宴長寧所要的東西,必須經過請示允許之後才會送到她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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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
無雙得了準信退出藥堂,章敬見元胤冷漠的神色中帶著糾結,笑道:“之前聽說你納了一個美人,寶貝得不行,當時我還不相信,想不到是真的。”他心中好奇,到底是什麼絕色美人,能收了元胤這神鬼不侵的妖孽,正要繼續調侃他幾句,哪知人已經走了。這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哪有那麼難為情?
“夫人,您要的東西送來了,請您過目。”無雙和玲瓏呈上紅綢和針線。
宴長寧撫著柔軟的紅綢,指著美人榻說:“都是好東西,放那裡吧。”
紗麗不需要複雜的裁剪,宴長寧便在裝飾上下功夫,用金線和各類絲線及珠寶玉石鑲邊,整整一個上午,她都坐在窗前的矮榻邊忙活。
玲瓏親自接過府中下人送來的午膳,見到在牆外徘徊的章敬,好奇道:“章神醫,您來這裡做什麼?”
章敬面上尷尬,乾笑道:“沒什麼,不過是正好走到這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