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遠在京華的李樂迎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李樂迎的聲音便傳來,先是詢問她此時在不在忙,又有些許急切的叫了聲她的名字,祝及月聽得分明。
祝及月清楚李樂迎這一通來電有何緣故,直到李樂迎開口詢問,“阿月,昨晚我們打影片時,敲你房間門的那個人是不是……我哥?”
李得並不連貫,能聽出她問這話也是思慮許久後才決定問祝及月的,還帶著心虛的試探。
祝及月想了想,昨晚的事太過離譜,是在她不清醒不冷靜的情況下發生的,她不應該當真,李先生更是,所以她打算否認,“怎麼會是你哥?”祝及月淡淡一笑,“你哥現在應該在國內。”
李樂迎將信將疑,又問,“不是我哥嗎?”
問完,她又回想一遍,仍舊覺得自己沒聽錯,又道,“可是我很清楚的聽到你叫了一句李先生。”
那句“李先生”讓李樂迎産生了極大的困惑。
她當時就在想,本該在國內的哥哥怎麼一下就到了波爾多,並且還出現在阿月的房間門口。
她好奇原因,也擔心眼下她哥的情況突然出現在阿月面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思來想去所以才決定打這個電話。
祝及月並不想欺騙朋友,但話已至此,她只能繼續編下去,她和李先生的故事已經結束,沒有必要因為酒精導致的意外,一次他們兩人的“胡言亂語” ,而讓他們的關系再次變得複雜。
硬著頭皮,祝及月尷尬一笑道,“什麼李先生?”
“哦~”祝及月點點頭,“我叫的應該是黎先生,你聽錯了吧?”
對著親近的朋友撒謊,祝及月難免不自然,說話也不通暢,但李樂迎沒瞧見祝及月的表情模樣,便沒多想,即便如此,李樂迎聞言還是一愣,“黎先生?”
李先生,黎先生。
二者聽起來確實十分相似,隱約聽錯也是很正常的。
在李樂迎看不見的地方,祝及月認真的點了點頭,“嗯,黎先生。”
怕李樂迎懷疑,祝及月立馬補充道,“黎先生是我之前實習遇見的一位……”
“老師。”
祝及月做賊心虛,害怕再多說幾句就要敗露自己和李先生已經見過面的事實,迅速轉移話題,不讓李樂迎再有追問的機會,“小縈,我下午有約,快遲了,就先掛了,之後有空再聊。”
得知阿月和哥哥並未見面,李樂迎雖然鬆了口氣,但也下意識覺得有些難過。
她內心,是希望哥哥和阿月能重新在一起的,只是眼下這時機或許並不好,但終歸這事是她哥和阿月兩個人之間的事,李樂迎心裡清楚,就算自己再著急焦心,也不該參與太多。
“好。”聽到祝及月說還有事,李樂迎也不再打擾,道別後便掛了電話。祝及月本就在想昨晚的事,李樂迎這通電話更是攪得她心亂。
將電話放在一旁,祝及月不自覺的蹙起眉,一邊換衣服。
她今日有約,這話不是搪塞也不是藉口。早在半月前,她就和人約定好的。
收拾好後,祝及月給導師發了自己先離開酒莊的訊息後便出了房間。
酒莊佔地面積龐大,一整塊地放眼望去,只能瞧見一大片的葡萄園和這一棟較之城堡也不遑多讓的傳統歐洲城堡莊園。
李言詔住在六樓,頂層,除他外,一層樓另一區域同住的只有酒莊主人。
他今日醒得早,下樓時遇到莊園主還有祝及月的導師,得知祝及月還未醒來後,幾人一起用完早餐,他便回了房間。
他還記著昨晚的事。
這是他三十多年來頭一遭有這樣的經歷,兩年未見,他想好好的再看一看她,失而複得的欣喜,只有他自己清楚有多可貴。
頂級私人酒莊的服務很是周到,為李言詔準備了巴拿馬産的瑰夏,送到了他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