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掐好了點,卡緊了祝及月受不住的時間,在祝及月準備出聲求饒時停止了這個吻。
祝及月低頭緩神,平複自己的呼吸。
李言詔給了她幾秒喘氣的時間,伸手抵住她的下顎,動作輕柔的抬起她的臉。
剛經歷一場激烈的接吻,祝及月眸光瀲灩,嘴唇也鮮豔欲滴,還殘留著李言詔身上的氣息。
他拇指撚去祝及月唇角因為接吻而被弄花的口紅,看著祝及月的唇,他喉結不自覺滾動兩下,又沒忍住,低頭湊過去,又在祝及月唇上落下一吻。
因為剛才的滿足,他此時收起了之前的霸道氣息,眸色變得柔和,動作也比剛才溫柔不少。
這個吻沒持續多久,和剛才那個吻比起來,這個更像是一種安慰。
祝及月還沉浸在一種突如其來的荒涼感之中,是一場洶湧澎湃的情|欲之後的萎靡,李言詔這個溫柔的吻,讓她得到不少慰藉。
李言詔神情與祝及月相比起來要清醒許多,但眼眸底色也被情慾侵染,不複往日清明,他注視著祝及月,微涼的指尖輕撫上她泛紅的耳垂,指腹在她小小的耳垂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摩挲著。
良久,李言詔悶聲一笑,壓低嗓音,嘴角弧度愈發加深,“祝同學,敢在學校裡跟人接吻,膽子挺大。”
祝及月已經緩過神來,聽見李言詔這樣調侃她,又想起自己剛才才說的老師會抓在學校偷偷談戀愛接吻的小情侶的話,一下也不管什麼李先生不李先生的了,抬頭瞪了他一眼,面露兇意,語氣幽怨,隱約還有些陰陽怪氣,“敢在學校裡勾引學生,您膽子也不小。”
她到底還是有些顧忌,說話聲音不大,但李言詔聽得一清二楚。
他沒想到自己會被小姑娘嗆聲,眉梢輕挑,歪著頭思考一陣後慢條斯理開口,“彼此彼此。”
“這樣看來,放在高中,我們兩位就是學校老師著重觀察的物件了。”
祝及月點頭,照剛才這個情形,放在高中,他們倆為確實會成為老師要重點觀察的物件,想一想,她便替老師感同身受,片刻後,她才反應過來,起身推開面前的人,不過李言詔仍舊紋絲未動,她仰頭道,“誰答應高中跟你一起當老師重點觀察的物件了?”
自作多情。
她高中可是好好學生,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除了學習便是學習,早戀這個詞和她完全不沾邊。
更何況,即便她高中早戀,也與八竿子打不著。
她和李先生差了八歲,李先生讀高中的時候,她還在小學學加減乘除法呢。
李言詔自然也想到這一點,他揚起的嘴角幅度消失,跟在祝及月身後。
與祝及月的年齡差,是他最顧忌的地方,八歲相當於八年,這意味著他們會有八年的錯頻,要想補足這八年,光靠他們之間的新鮮感是不夠的。
這必須要很多很多愛。
可他們之間談得上愛嗎?
祝及月還這麼年輕,她才剛進入社會,才剛開始自己的人生,她真的知道什麼是愛嗎?
李言詔年長她幾歲,思慮得便比祝及月多。她不想自己的情緒影響到祝及月,便壓下自己心頭這突如其來的,難以言說的混亂,與祝及月開起玩笑,意有所指道,“看來祝同學高中另有故事?”
祝及月當然沒這意思,偏偏李言詔多心,她走在前,朝後揮了揮手,悠悠道,“高中能有什麼故事?只有寫不完的試卷。”
她這樣回答後還覺得不夠,又補了一句,“李先生風流慣了,便見誰都是這樣。”
祝及月這話也是胡亂說的,她不瞭解李先生之前的風流史,如同李先生不瞭解她前些年的過往一般,至少在這一點上,他們倆是同等的,都對對方瞭解甚少。
可他是上位者,處在在這個社會的上層,要想知道她以前的事,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可她不同,她沒有能力沒有途徑去了解關於李先生青春時的故事。
被祝及月說風流,李言詔自然是不樂意,他雖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自認自己在男女之事方面不算多情,在祝及月之前,從未與誰結過情緣,倒不是說特意等誰,只不過是在這之前,他從未動過這念頭。
李言詔大步邁向祝及月,將小姑娘垂在身邊的手握住,輕聲道,“我可從未風流過,你若是不信,大可去問小縈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