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一個紅包,都快要把紅包殼撐爛,和她給李先生準備的那個形成鮮明對比。
李言詔直起身後將紅包遞給祝及月,“壓歲錢,小朋友都該有的。”
其實李言詔本意是不準備給祝及月發這個壓歲錢的,錢用紅包裝著,又裝不下太多,給支票又少了點年味,最後能裝進紅包裡給出去的也只有祝福和心意罷了。
可他給家裡小輩發紅包時,李樂迎在一旁也向他討要。
他拿起手機就準備轉賬,這樣方便,能轉出的金額也更多。
李樂迎抬手止住他轉賬的動作,非要紅包,搖頭晃腦說出她的一番道理,“哥哥,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是壓歲錢。”
她又不真需要這紅包裡的幾萬塊錢,不過是圖個新年氛圍罷了。
李言詔當時就想到了祝及月,便為她也準備了一個壓歲包。
祝及月被這個紅包的厚度震驚,“一個壓歲錢而已,不用這麼厚吧?“她實話道。
李言詔掂量了一下紅包,“也不算多厚。”
這是紅包殼能承受的極限,並不是他錢包的極限。
祝及月擺手不收,還難為情起來,這樣對比,她的那個紅包真的是不值一提。
她瞥了一眼李言詔大衣口袋,都有些想要把那紅包悄悄拿回來的想法了。
不過李言詔沒給她機會,拉著她的手把紅包放在她手上後道,“小縈說了,壓歲錢只是圖個吉利,我希望你新一年都平安順遂。”
祝及月沒理由再推脫,把厚重的紅包裝進自己的羽絨服口袋裡,口袋立馬鼓起一個大包。
“走了,你回去吧,明天見。”李言詔轉身上車。
祝及月見這輛賓利沒影了才轉身回家,手時不時隔著羽絨服託著那個紅包。
心一惴一惴的,臉連著脖頸那一塊是熱的,風刮在臉上都沒了感覺。
她隱隱有一種感覺,那是經過她和李先生在一起那個興奮的階段後逐漸顯露出來的一種深層次的東西。
她覺得,自己和李先生如果是一架天平的兩端,那麼這兩端是不等重的。
這種想法沒在祝及月腦海中持續太久,她現在還未能清晰的瞭解自己心底的這種不安究竟源自於什麼,便沒有那種想要究根結底的打算。
回到家後,她從口袋裡把紅包拿出來,拆開看了一眼,便又放回去,和上次李先生送給她的那串項鏈放在了一起。
李言詔發現自己口袋裡有東西時已經比較晚了,酒店套房開了暖氣,他覺得熱,順手將外套脫下,若不是此時紅包滾了出來,他怕是不會知道祝及月還在他口袋裡塞了這樣一個東西。
一個鮮豔的紅包,不用猜便知道是誰放的,除了祝及月,也沒人能近他身。
他今年滿二十八,早已經過了收壓歲錢的年紀,沒想到,還能收一次女朋友給的壓歲錢。
李言詔修長如玉的手指捏著紅包兩端,翻來覆去看了幾眼,拆開把裡面的錢也掃了一眼,全是嶄新的錢,有零有整,寓意也不錯。
可以看出小姑娘包這個紅包是用心了的。
他回想起今天見祝及月時對方的表情,難怪抱著他不肯撒手,原來是不好意思把紅包給他,所以想悄悄放在他衣服口袋裡。
李言詔回過神來,想起小姑娘看見他給的那個紅包時的驚訝,還有臉上的猶豫,突然懂了小姑娘的想法。
怕是她覺得自己紅包太小了不好意思。
李言詔一隻手捏著紅包的角,另一隻輕揉眉心,散漫的倚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在空曠的套房裡發出不加掩飾的輕笑。
笑祝及月的可愛。
窗外夜色濃鬱,手中紅包鮮豔的紅叫他此刻又突然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