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還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以前看見他就會乖乖叫他李先生，現在看見他還要偏頭躲開他的視線。
李言詔心頭一刺，低聲開口，“抱歉。”
將自己身上的灰色西裝脫下蓋在女孩露出的纖弱身軀，李言詔又道， “袁譯，你把祝小姐帶去二樓休息室坐會兒，給她倒杯熱牛奶。”
祝及月什麼話都不說，只淡淡看了對面罵她的男人一眼。離開的過程，李言詔始終看著她的背影。
他發現她真的很瘦，他的西裝外套在她身上披著，像是一件鬥篷。
直到祝及月離開在自己視線範圍內，李言詔才有所動作，隨後疊好自己的手帕，撚在指尖隨時丟在一旁的桌面。
周圍看戲的人因為李言詔的出現散了不少，人沒聚在一起，但注意力都聚集在這邊。
趙博易見李言詔這一系列舉動，看出李言詔似乎對這姑娘是真上了心，更加不悅，以至於忘了自己面前站著的人是李言詔。
“這點場面都招架不住，這就是你李言詔養著的人？”
“……”
男人話音還未完全落地，只看見李言詔邊轉身邊整理自己的袖口，朝他大步走來，下一秒，一個堅硬的拳頭落在他臉頰。
“趙老爺子不教你做人，我這個當晚輩的只好越俎代庖。”
“你……”
男人被打後腦袋一陣噪音，不敢相信在京華城一向有好名聲的李言詔，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打人，打的還是他。
李言詔冷漠吐出這句話後，看見男人轉過來的臉，沒忍住眯起一雙丹鳳眼，甩了甩手，又迎上去給了男人另一側一拳。
“小姑娘膽子小不敢打，我來。”
袁譯送完祝及月到休息後回來就看見自己老闆動手打人的這一幕。他站在一旁，見老闆這樣的架勢也明白了。他這位向來不愛計較的老闆是真動了怒。
好在今晚的宴會有足夠的私密性，有錢人要想辦一長不受外人關注的晚會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保鏢裡三層外三層將酒店圍了個遍，進來的人一一檢查晶片邀請函。
李言詔動手打人這件事不會以任何照片或是影片的方式流傳到網上。
沒有媒體，赴宴的這些人更是不會，誰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給自己家族自掘墳墓的事，他們幹不出來。
趙博易被李言詔沒有絲毫收力的兩拳打得倒地，心中那口氣出了不少，李言詔甩了甩手，從袁譯手裡接過一方新的手帕擦拭手上的痕跡。
骨節分明的手上沾了一點血跡，李言詔嫌惡的擦去。
擦幹淨後才偏頭整理因剛才動作幅度過大而變得有些淩亂的領帶。
他頭微仰，睨了一眼還在地上的趙博易。那張鮮少有怒色的臉是不加掩飾的怒意。
沒有人敢往前一步扶他，就像剛才，他對一個小姑娘惡語相向時，周圍的人都在看戲一般。
“你也配評價她？”李言詔此時已然恢複了平常的模樣。深邃眉眼聚著寒意，鼻樑挺立，在燈光的照射下一半臉處在陰影之下。
說完，他沒再給男人眼神，抬腳離開，冷聲吩咐袁譯，“叫人把這兒處理了。”
袁譯看眼前的一片狼藉，眉心一跳，提醒道，“今天是劉少爺的場。”
“我倒是把他忘了。”李言詔頓住，眉梢微挑，偏頭看向袁譯，“你覺得要是沒他的放任，趙博易敢鬧？”
不過是兩頭不想得罪，想躲事，免得自己惹上一身腥罷了。
見李言詔要走，趙博易捂著臉起身，因為臉部和口腔的痛感導致他口齒不清晰，但也能分辨他說的話。
“你這樣看不起我們趙家，難道也看不起你的未婚妻嗎？”
李言詔聞言眉心一蹙，施捨給他一個眼神，“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多了個未婚妻。”
這話已經是李言詔為趙家留了餘地。趙博易的妹妹，他連名字都不曾知道，更別說談婚論嫁這種地步。
他有心否認，但要是把話說得太絕，趙博易妹妹在京華就不會再有抬得起頭的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