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樹蕙停在岸邊,因為強烈的慣性,長長的頭髮也跟著甩出去,將草繩給崩斷,在空中劃過一道奇妙的弧度。
薩魯望著這一幕,心裡微微動搖,但他並不清楚自己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那股微妙的波動,像落入水面的蛛絲一樣,被水搖了搖就消失不見。
凌樹蕙也意識到草繩給崩斷了,心裡不免好笑。
從前她可沒有為自己的頭髮煩心過。
到底原始社會與眾不同,事事都要操心。
有那麼一瞬間,凌樹蕙甚至對嬌嬌柔柔的哭包女主有了幾分體諒。
對於習慣了便利生活的現代人來說,原始社會,那真特麼不是人待的地方。
想歸想,凌樹蕙還是不能容忍自己披頭散髮邋邋遢遢地四處逛,和薩魯說過一聲,便就著溪水簡單洗了洗頭,折下一條樹枝削好,等著它良好把越來越長的頭髮給盤起來。
摸著幾乎團成一團梳不開的頭髮,凌樹蕙默默嘆了口氣。
要是它再長下去,自己就只能用那沾了好多血的匕首把它割掉了。
不然真的會很妨礙,對狩獵也會有一定影響。
薩魯望著她費力地用手梳著頭髮,皺眉問道:“要我幫你嗎?”
凌樹蕙詫異地望著他,看到他微帶不耐煩的眼神,瞬間明白過來。
這是覺得她耽誤事兒等著急了呀!
“不用!”她挑挑眉,用力抓了幾下把頭髮梳開,抓起簡易的簪子將頭髮攪啊攪盤起來。
其實她打理頭髮還是有一手的,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邊什麼也沒有,規則也不允許她在女主之前把這些玩意兒給搞出來,那凌樹蕙能有什麼辦法呢?
聽天由命吧。
理好頭髮,凌樹蕙轉過身來,向薩魯徵詢意見:“我們是在這裡埋伏一會兒,捕捉明天的午飯,還是直接往前走?”
獸人的胃袋結構和野獸差不多,一天只需要一餐就夠了,當然相對的,這一餐的需求量相當大。
兩人今天已經吃過飯了,即便剛才比了一場,也絲毫不影響,現在還是沒有絲毫飢餓之意。
但凌樹蕙擔心接下來又出現蟒蛇兄那樣的惡霸地主,讓他們又經歷一回飢腸轆轆趕路的待遇,所以想保險一些。
餓肚子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啊。
經歷過原始社會毒打的凌樹蕙如是感嘆。
薩魯想了想,點頭道:“如果你想保險一點的話,我們可以先打一頭獵物,帶著它上路。”
凌樹蕙正是這個意思,當下兩人一拍即合,清理了兩人的活動痕跡後,便各自躲在一旁,拿好手裡的傢伙耐心蟄伏。
在這一瞬間,兩人氣息變得驚人的相同,他們呼吸放得同樣輕,彷彿變成了同樣隱忍而鋒銳的殺器,雖然只微微在叢林中露出一點鋒芒,但只看這一點鋒芒也能明白,一旦利劍出鞘,就一定會造成可怕的傷害。
凌樹蕙微微眯起眼睛,心裡有種奇怪地感覺。
她覺得自己在這一瞬間彷彿和薩魯心靈相通,儘管相隔很遠,但她依舊鮮明地感覺到他的呼吸聲與殺機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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