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從謝覓松這裡問出什麼來,凌樹蕙也就變得沒好氣起來,一甩手起身離開。
謝覓松抬起眼皮,望著她要推門離開的背影,問道:“幹嘛呢,開始跟我使性子了?”
凌樹蕙回過身來,坐在桌邊:“是啊,世子爺不會連生氣的權力都不給我吧!”
謝覓松揉揉眉心,無奈笑笑。
生氣的權力?
哪家奴僕敢說自己有生氣的權力?
也只有這個鬼靈精的丫頭會如此大言炎炎了。
“你回來,我還有事要和你說。”他衝她招招手。
凌樹蕙看了眼屋外,見人影閃動,眼中閃過一絲悠長的思索,轉頭笑道:“就這樣說吧,又沒有外人。”
“你不怕隔牆有耳?”謝覓松意味深長地問。
“……怕!”凌樹蕙假裝思索了一番,站起身來到榻邊,俯下身將耳朵湊過去,小聲道,“要不您這麼跟我說?”
氣息盡數撲在脖頸之間,貼在他的脈搏上。謝覓松指尖一顫,立刻捏著她的下巴把她推開:“別開玩笑了,我下午要出門一趟,你準備一下東西,動作要快點。”
“這就是您要說的事啊?”凌樹蕙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守在他身邊感嘆了一句,“就這您還怕隔牆有耳?”
謝覓松冷哼一聲:“本世子的一切都是機密。”
“哦——”凌樹蕙拖長了語調點點頭,“所以王妃是您的繼母,她的一切也是機密,不能告訴我對不對?”
“還記得這件事呢?”謝覓松輕輕笑了一聲,“沒錯,那就是機密,不能告訴你,如何?”
“不如何,我一個小丫環,還能如何呢?”凌樹蕙站起身來,開啟箱子翻找衣服,一邊翻找一邊觀察外面的動靜。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遠離,凌樹蕙停下手中的動作,對謝覓松笑道:“世子,要是我的床上出現了別的男人的東西,你會怎麼樣?”
“為什麼這麼問?”謝覓松不悅地皺起眉頭,只要想想那個畫面,他就覺得一股無名火從心中猛然升起。
“沒有為什麼,就問問。”凌樹蕙狀似無意地說道。
謝覓松卻是想到什麼,臉慢慢黑了下來。
上輩子,流光的心思他看得很清楚,為了保護她,很快就把流光徹底打發出了松鶴院。但是這輩子,他不想再給她提供什麼保護了,所以並沒有動流光。
以流光奸詐的性子,未嘗不會用這種法子對付她。畢竟曾經的溢彩,就是這樣被趕走的。
想到這種汙衊手段,謝覓松整個人都不好了。
把別人的鞋襪乃至褻衣藏在她的榻下,這……
不,不能把流光留在這裡!
見謝覓松表情輪番變化,凌樹蕙得意一笑。
和一個丫鬟搞宅鬥,她才沒那個耐性呢,直接搞謝覓松不好嗎?
這一番話果然很有效果,當天下午,凌樹蕙推著謝覓松出門時,謝覓松直接對守在馬車旁的管家說道:“流光年紀大了,不適合繼續伺候,趕緊找個小廝給發配了吧。”
說完也不理管家怎麼想,自顧自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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