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故作愁容,長嘆一聲道:“是啊,好好的就遇上山坡傾洩,將官道給埋給正好,過不去了。”
“啊?!”
“什麼?官道給埋了?!”
她刻意說得大聲,聽到的人無不驚呼,一時也看不出其中是否有人作戲。
掌櫃還以為是有流匪逃竄至此,或是有什麼江湖紛爭,一聽是官道堵了放心不少。那些過不去的說不定就要來他店中投宿呢,就如他眼前這位公子一般,多好的事兒。
只是在客人面前他萬萬不敢這麼說,見趙敏和善,壓低了聲問起別的。
“公子,莫怪小人多嘴,您跟前不是還有一名車夫和兩名小童嗎,怎麼沒有一併回來?方才您還背了兩個人上去,那又是怎麼回事啊?”
趙敏看他這副愛打聽的樣子,真真假假敷衍了幾句,反而向他打探起這附近的情況。
“我聽人說,不走官道,從你這裡也能到下邑去。一是往東走山道。一是往西,先到許家莊,莊子另一頭的出口便是去往下邑。這可是真的?”
掌櫃笑道:“這您可真是問對人了。往東的山道正好繞開了下邑,您走那兒是不行的,就是要往西去。從前許家莊還興旺時,那路確實是從他們莊子裡往外修的。如今莊子裡都沒人了,路也就改了,從莊子前面繞過去了。只不過自有了官道,那鄉間小路就少人走了,不知這麼些年可有人修葺,說不定雜草都半人高了。”
“哦?為何好好的一個村莊為何會沒落至此?”
掌櫃不是許家莊人,並不知詳情,只是聽聞莊裡曾起過大火,後來許家莊的人漸漸都搬到別處去了。
回到房間,趙敏將所聞轉告一番,周芷若聽罷將整件事釐清。
“所以,歹人先我們來到此地,相中了許家莊這一廢棄的村落,趁大雨將官道堵了,在山上設伏劫走我弟妹,命我們今夜去許家莊見他們。你能想見所為何事嗎?”
趙敏道:“我實無頭緒。朝廷也好,江湖也罷,近日都不曾有端倪。除非我手下全都反了,否則無人能使我閉目塞聽至此。”
周芷若還不至於因梁延一人背叛,就懷疑上所有人。她又問:“白阡傷勢如何?你去看過了嗎?”
“方才去了。幸虧她避得及時,若刀口再深些許,能將她頭骨都削掉。”
“是我一時大意,才累得她受傷。”
當時她看到梁延飛身而來,毫無提防之心,直到他亮出兵器才驚覺不對,又因遲疑,沒盡全力將他留下。
趙敏柔聲道:“怎能怪你,誰也不知他竟包藏禍心。”
她苦笑著搖搖頭,又想到了別的。
“我們二人在前制敵,他大可以劫了人就走,卻還要上前偷襲,以一敵二,看來並未將我二人放在眼裡。”
趙敏嗤笑一聲:“真是狂妄!在林中埋伏著的那幾人也不是什麼高手,今夜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邀來這群烏合之眾,膽敢算計我!”
周芷若也是暫時壓著火氣,聽趙敏這麼一說還略感意外。
“如此說來,設局之人以為,憑這些人手就能將我們攔下。難道梁延不知你武功深淺?”
“當然。只有紫雁令與我交過手。”
“這可不妙。他們沒在山上亮明身份,反而要在夜間行事,想必顧慮良多。那些人都被點了xue留在山上。他們許久未歸,背後之人定然知曉自己失算了,說不定還有變故。”
趙敏神色一凝。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等到子時,索性即刻前往許家莊把人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