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棠玉冷著聲音道：“因為丹家已經成功了一次。”
“……”
軒轅天心和玉天照二人同時看向了棠玉，看著他臉上的森寒之色，明明此時他們站在陽光普照的後花園中，但玉天照和軒轅天心二人依然感覺到了一股寒氣自他們的心裡升騰了起來。
在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玉天照看著棠玉抽著氣兒地問道：“你說丹家已經成功了一次是什麼意思？”
棠玉面無表情，冷然道：“丹棠迎，他能夠在大梵天中晉升為神品就是用了這個辦法。”
“你怎麼會知道？”軒轅天心沉聲問道。
棠玉看向她，臉上的冷然之色卻在慢慢散去，但他並沒有立刻回答軒轅天心的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盟主可知道大梵天中這麼多年來為何只出現了丹棠迎這麼一個神品煉藥師嗎？”
軒轅天心茫然搖頭，棠玉繼續道：“那是因為生在大梵天那種天地靈氣濃郁的地方是不可能出現神品煉藥師的。”話落，見軒轅天心和玉天照二人的神色越發茫然後，緩緩解釋道：“盟主既然會有《神農藥典》，那就說明您同樣是一名煉藥師，而煉藥師在煉製丹藥的時候除了丹方、藥材、火焰，這些必須物品外，其實最重要的還有天地靈氣的支撐。”
軒轅天心聞言點頭，但隨之又不解道：“煉丹的時候的確需要天地靈氣支撐，且丹藥的品階越高，需要的天地靈氣就越多。但按天地靈氣的需求來看，生在大梵天那種天地靈氣濃郁的地方，應該更容易出現高階的煉丹師才對啊，為何你會說天地靈氣濃郁的大梵天是不可能出現神品煉藥師的呢？”
“其實以前的我也是如盟主這般認為的，覺得身處於大梵天會更容易晉升品階。”棠玉聞言搖頭一笑，道：“然而直到我被迫來了小梵天之後才慢慢發現了這個秘密。雖然小梵天上的天地靈氣比不上大梵天，甚至跟大梵天比起來算得上極為貧乏了，可只有在天地靈氣越貧乏的地方，方才能夠培養出一名真正的高階煉藥師來。因為在天地靈氣貧乏的地方，煉藥師才會將精力投放在煉藥技術上，而不是如大梵天中的煉藥師一般，只需要足夠的天地靈氣便可以輕輕鬆鬆煉製出一爐上品丹藥。”
說完，棠玉擔心軒轅天心二人沒聽懂，他還特地舉了個例子：“就像盟主方才提到的那位萬藥尊者，這位萬藥尊者在靈山上已經待了好幾萬年了，而靈山上的天地靈氣比大梵天更加濃郁，但這麼多萬年過去了，那位萬藥尊者卻依然沒能夠晉升神品階別。”
軒轅天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玉天照卻問道：“那丹家如今的那位神品煉藥師又是什麼情況？”話落，他也不等棠玉回答，就再次道：“莫非就是用了那個把活人當做養料的辦法？否則你先前怎麼會說丹家已經成功了一次。”
棠玉聞言沒有再話音，但他臉上的神色卻也相當於預設了玉天照的這句話。
軒轅天心看著棠玉沉默的神色，特別是在瞧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晦澀之色，心中忽然一動，似想到了什麼般，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問道：“當初你妹妹究竟是怎麼死的？”
果然，隨著軒轅天心的話音一落，只見棠玉的臉色瞬間變的陰沉無比。
他的這種陰沉神色，哪怕他不再回答這個問題，軒轅天心也明白了。
棠玉妹妹的死，定然跟丹家那位神品煉藥師的晉升有關。
見棠玉再次沉默了下來，軒轅天心張了張嘴，原本是想安慰他幾句，不過還沒等她的安慰話說出來口，就見棠玉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氣，似做了什麼重大決定般，看著她就問的：“我若回了丹家，或者日後我若能夠成為丹家的家主，是不是對盟主您日後在大梵天上有不少好處？”
軒轅天心聞言一愣，正要下意識地點頭，卻猛地頓住，然後看著棠玉認真道：“我希望你在做決定前不要算上我的事情，而是按你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去決定就行了。”
哪知棠玉聞言笑了笑，道：“我自從跟著師父來了玉照城之後就受了盟主不少的照顧，且盟主當初在遺蹟中時也答應要幫我重回大梵天，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想要找機會報答您，可是我的能力實在有限，總是找不到報答您的機會。眼下丹家的四家主突然跑來尋我回丹家，我想著或許便是我唯一能夠報答您的機會了。”
“棠玉。”軒轅天心聞言卻皺了眉，“我答應丹仲匪來給傳話也只是傳話，最後你的決定我不會干涉，不論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會支援你。所以你真的不用因為什麼報答就違心的答應你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而且報答什麼的話也太過了些，畢竟我當初答應幫你重回大梵天是因為我跟你的交易，你已經用神品丹藥做了這個報酬。”
“那不一樣。”棠玉卻搖頭，道：“您雖然收了我的神品丹藥，卻也將《神農藥典》也給了我，而且藥典的價值可不是一枚神品丹藥就能比得上的。況且……”棠玉的話音頓了頓，繼續道：“我在考慮過後也想回丹家，雖然我對丹家有恨，可恨的畢竟是一脈的人，倘若我真的能夠成為丹家的家主，我想對於一脈的那些人來說，應該是比殺了他們更令他們難受的事情。”
見棠玉臉上的認真之色，軒轅天心在沉默了半晌之後，嘆聲道：“若這真是你心裡真正的決定，那明日你便回一次聯盟總部去見見丹仲匪吧。”
“好。”棠玉聞言笑著點頭，“明日一早我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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