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怎麼辦哦。”
裴允樂語塞,離筆試還有幾個月,她現在還沒想過那些問題,而且林子蘭的身邊也不缺她。
“加油。”劉奶奶笑呵呵地丟下兩個字,回到自己房間去。
裴允樂撓了撓頭,她只是回去吃了一頓飯,那是林子蘭拉下面子請來的,但是去不去就是她的事了。
她悶悶地回到自己房間裡去,身上的睡裙還是白日裡髒的那件,但是床上疊放著兩套衣服,一套是睡衣,另一套是正常的外出休閑服。
晨間雞鳴不斷,由遠及近,又從近到遠。
大門依舊開著,她聽到門外時不時傳來有人潑水的聲音。
陳青棠一手捏著一小塊吐司,另一手握著純牛奶。
這兩大袋麵包終於是開吃了一點,不過隔了兩天,有些麵包已經不大新鮮了,吃起來有點幹硬,即便如此,陳青棠還是一口一口地塞到肚子裡。
裴允樂搬了個小板凳坐到她身邊,張開嘴:“啊~”
陳青棠從袋子裡準備再拿一片,卻被裴允樂擒住手,“我就要你手裡的那個。”
沒辦法,陳青棠把手裡的麵包掰下來一小塊丟到裴允樂的嘴裡去。
嚼了兩下,裴允樂嚥下去,“都不新鮮了,你還吃啊。”說完,她捏起陳青棠的牛奶盒,咬著吸管猛嘬了兩口。
“不會因為是我買的吧?”
陳青棠看了她一眼,把剩下的麵包都塞她嘴裡。
“誒,今天和我去染個頭吧,我黑色的發根都長出來了,醜死。”裴允樂抓起一把幹燥的發尾看了又看,“而且已經開始泛黃了。”
陳青棠微抬高頭看去,那一顆頭有三種顏色相接,粉的,黃的還有黑的。
——你有錢啊?
這四個字把裴允樂的熱情打了回去,她拿出手機看了看自己的餘額,“應該夠了吧,這兒總不能比安陽還貴吧?”
陳青棠搖頭,她也不知道,除了洗剪吹以外她還從沒染過,更不知道價格。
兩人跟劉奶奶招呼了一聲,去了西街頭最近的一家理發店。
沒有戴著對講機的託尼,也沒有什麼總監設計,只有一個染著黃發的女老闆。
店裡的牆皮已經脫了好大半,角落還有幾塊滲水的地方,裴允樂躺在洗發椅上,手指都摳緊了。
老闆給她分層上了染膏,就去旁邊玩手機了。
陳青棠看著那好幾片白色的染膏,好奇真的能染出粉色來嗎,她彎腰近距離看了看,刺鼻的味道又讓她直起腰。
裴允樂被她這副樣子逗笑,“你要不要也染一個,我是粉毛,老闆染了個黃的,你也去染一個別的顏色。”
陳青棠本來想拒絕,要是頂著一頭顏色走在街上,一定會引起好多人圍觀,跟動物園的猴子一樣。
但是看椅子上那人倒是從來沒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只是覺得開心,就去染了。
——你覺得我染個什麼色。
裴允樂挑起一邊的眉,她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陳青棠真有這個打算。
“嗯......黃的沒必要,而且褪色到最後也都是黃色,棕的又很普通。你染個綠毛吧,跟你名字多配啊。 ”
陳青棠有點不敢想象自己得對,既然都決定染了,也沒必要選個看不出或者是太普通的顏色。
“你們要燙發嗎?”
老闆從旁邊竄出來。
“不了,羊毛卷什麼的燙膩了。”
“誒,我們這兒有你絕對沒試過的燙發技術。”
“啊?什麼技術?”裴允樂不信。
老闆從裡屋拿出個火鉗,“拿這個燙,以前的人都這樣燙。”
陳青棠看見鏡子裡的裴允樂張大了嘴,“這是燙豬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