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怎麼了？鈞霆去跟你辦理住院手續去了，你沒事吧？”
老爺子關切的詢問，一雙眼睛一直緊巴巴的盯著她，從上到下的打量著。
“我沒事，讓爺爺擔心了，大半夜的還跑過來。”
老爺子和藹的笑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老爺子我身子骨健朗著呢，要是你願意，我天天都能往你們那跑，但我怕你們兩口子嫌我煩，阿司那傢伙說……說什麼來著？哦，他說我如果天天往你們哪跑，就跟那數千萬的電燈泡似的，惹人嫌！”
“才不是呢。我最喜歡跟爺爺你說話了，到時候我肚子大了，不能去上班了，我就要搬到老宅去住，跟爺爺聊天，下棋，養養花，學學書法。”
徐渺渺之前的確就是這麼想的。
到時候肚子大了，肯定是要在家休息，可是慕鈞霆每天都要工作，也沒人陪她，搬到老宅去住，跟老爺子一起消遣，那是最好不過了。
老爺子一聽，樂開了花。
“好，到時候書法，下棋爺爺都教你！”
兩人有說有笑的聊著，徐渺渺卻還是有些分心，眼神會時不時地往門口望去，可是等了很久，久到徐渺渺都睏倦了，還是沒有等到他的身影。
“渺渺，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看你。”
老爺子見徐渺渺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也識趣的不再打擾，拉著慕司野就往門外走。
一走出病房門，便看見身子倚著牆站在那的男人。
老爺子臉上那和藹的笑意一下收斂，冷著個臉走了過去。
慕鈞霆徑直無視老爺子那一番興師問罪的模樣，只是嗓音沙啞地開口問著：“她睡了嗎？”
“睡了，她等了你足足兩個小時，你都沒進去，她熬不住，就睡了。”
老爺子如鷹隼一般鋒銳的視線在慕鈞霆身上來來回回的掃過。
老爺子第一次從慕鈞霆眼裡看到那般不知所措。
他的眼神都是躲避的。
慕鈞霆是在老爺子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人，這些年來他是什麼樣子，老爺子很清楚。
如今他的這番模樣，可一定都不像他之前那般冷靜沉穩，彷彿天塌下來都從容不迫的作風。
“你到底怎麼回事？你像是會失手做這種蠢事的人。”
精明如老爺子，他一眼就洞察出了慕鈞霆的心思。
“不會有下次了。”
他這話像是對老爺子承諾，更像是對他自己說。
“你……”
老爺子還想說點什麼，但看著他那一副憔悴狼狽的模樣，又終究還是把話給嚥了回去。
“好好照顧渺渺。”
他淡淡的嗯了聲。
老爺子和慕司野離開，周圍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慕鈞霆站在吸菸區的位置，他指尖夾著一根點燃的煙，菸頭燙到指尖他都沒多大的感覺。
不急不緩地將菸頭掐滅，他這才朝病房門口走去了。
海市的春季，是一個多雨的季節。
雨霧斜斜的落在玻璃窗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她睡得很深，但也睡得很不安。
眉頭一直皺緊著。
慕鈞霆悄無聲息的在床邊坐了下來，指尖輕輕地撫摸上她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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