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渺渺心裡一下如鼓搗似的亂。
她慢慢地消化著唐音所說的一切，雖然她不明白這短短的一段日子在唐音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她有如此大的轉變。
但總歸這些變化都是好的。
“你喜歡孩子嗎？”
徐渺渺盯著她的眼睛問，不過她好像從唐音的眼睛裡看出了些許閃躲和遲疑。
或許是她還不夠愛蕭起巖，起碼沒有像愛慕鈞霆那樣愛過，所以……對於那個孩子她好像也沒很大的期待吧。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們就先出去，別在這抽悶煙了，他們都很擔心你。”
唐音閉了閉眼，剋制著，可是心裡好像憋著一口氣，怎麼都順不了。
徐渺渺彎下腰身，朝坐在地上的女人伸出手，想要拉她起來。
唐音盯著跟前的手看了片刻，她唇角勉強地扯了下，問：“你難道不討厭我嗎？”
“我好像沒想過這個問題。”
“什麼意思？”
徐渺渺很認真的思考了片刻，盈亮的眸子轉了幾下，“這麼說吧，唐小姐你本質並不壞，好像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沒辦法讓人將怒意徹底的轉移到你身上。”
“你確定我沒有做過嗎？”沒等徐渺渺說完，唐音低笑一聲打斷了她。
“我說的是‘好像’。只能說唐小姐做那些事情的時候，都是以傷害自殘那種並不聰明的方式來做的，所以可能給了人一個錯覺，你是在傷害自己，而不是傷害別人。”
唐音一直以為她做的一些事徐渺渺都不知道。
其實她什麼都清楚。
“因為我的失誤，你被我撞下海，眼睛失明，那段日子，其實你一直都在藉著各種機會接近慕鈞霆，甚至不惜以苦肉計的方式，故意摔下樓梯想將他挽留在身邊。後來，周阿姨的事情，你明白實情後，你也沒有承認，而是故意攬下責任，想方設法的遮掩，那樣的遮掩或許是在維護唐欣又或者是在挑撥我和慕鈞霆的關係。”
唐音原本迷茫的雙眼一點點的聚攏，緊縮。
“只是我好像從來沒有當著你的面說我恨你，討厭你，或者要以一種怎樣的方式，報復你，因為……我將所有的脾氣都發在了慕鈞霆身上。”
“我曾經也以為他是想維護你，他想在我們之間兩全，但我現在知道那絕對不是感情上的兩全。”
“唐小姐，我必須得承認，你對他是特別的，但那種特別，如今已與愛無關。”
唐音只覺得徐渺渺的話如一把刀似的，挑著她心頭最柔軟的肉，在那翻來覆去的割著。
她承認，她很蠢，蠢到自卑，懦弱，敏感。
教不好自己的妹妹，留不住自己喜歡的人，也無法走出困住自己的泥潭。
她雙手撐著地面，支著身子站了起來。
“我明白了，徐小姐。”
唐音轉過身，走進洗手間，對著鏡子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
“走吧。”她回過頭，看向徐渺渺，像是若無其事一般。
徐渺渺靜默的跟上了她的步子。
看著她們出現在餐廳，在那等候的兩個男人，神色間，都有一種鬆一口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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