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能說清楚的事情他偏不說，難道非得等到見面？
霍清旋不知道霍時琛葫蘆裡打得什麼主意。
第二天晚上，她終究還是去到了非娛樂大廈，可是她在門口從晚上八點等到凌晨一兩點，都沒等到霍時琛出現。
電話再打過去，也是關機的狀態了。
他是打算裝死一輩子嗎？
還是說，他覺得那晚在她公寓裡發生的事情，她就沒有一點點的話語權，哪怕他把她給弓雖奸了，她也得這麼忍氣吞聲著？
霍清旋冷冷地笑，可笑著笑著，眼淚嘩的一下就湧了出來。
她單瘦的身子倚著路燈的柱子，緩緩地蹲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覺得自己挺沒意思的。
西雅說，希望他們保持距離，他已經結婚了。
這些日子以來，霍清旋自認為自己已經做得夠好了，她以為只要這麼不聲不響的繼續下去，他終究會從她心裡的某個角落裡剔除，可是現在，她原本平靜如同不起漣漪的湖面的心底，此刻卻掀起了驚濤巨浪。
她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覺得自己這樣一幅悲天愴地的模樣實在是矯情了。
“霍時琛，這是最後一次……你別再來惹我了……”
霍清旋蜷著身子，坐在路邊上，雙手抱著膝，腦袋耷拉著，可憐兮兮的。
夜晚的風，涼意颼颼的，肆意呼在她臉上，她昏昏沉沉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強撐著站直了身子，三更半夜的，她站在路邊上，連個車都打不到。
倒是有些來來往往的私家豪車從他身邊經過，估計是半夜放縱完打算回家的。
車窗被放下，一個年輕的公子哥朝她吹了一聲口哨，“去哪，送你一程？”
霍清旋見慣了那樣的眼神，隨口說了句‘謝謝，不用了’，便一言不發，默默地轉過了身，背對著他。
“霍小姐，你這麼不給面子的嗎？”
那男人似乎是知道她的來頭，不過這也不奇怪。
畢竟非娛樂大廈是霍時琛的地盤，霍清旋以前也沒少來過這裡。
記憶最深的是十五歲那年，她過生日的那天，霍時琛遲遲沒有回家，當時他是在非娛樂大廈跟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談生意，霍清旋還以為他在幹什麼不正經的事呢，畢竟哪有人將談正經生意約在三更半夜的？
事實證明，那個女人的確對他有意思，幾次暗送秋波，甚至想跟他去開房。
霍清旋被氣壞了。
她跑到他的包廂，大鬧一場，罵他不要臉，為了一點利益就跟老女人勾搭。
敢指著霍時琛鼻子那麼罵的，她是第一個，於是第二天，她就成了那個圈子裡聲名大噪的人物。
“霍小姐？”
“別煩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那公子哥對她的態度倒也不惱，慢悠悠的說著，“霍先生在你的左後方呢，你側過視線看一眼唄。”
“……”
霍清旋背脊僵硬的挺直了，她秉著呼吸，一時間，有種許久不見的陌生感蔓延在她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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