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樣的場合，讓她強顏歡笑，的確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沒有必要把人生最美好的一天變成她以後都不願想起來的回憶。
徐渺渺睫毛動了下，聽著他的話，有些錯愕的抬頭，對上男人格外幽深的視線，她沉默著，一時半會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是抱歉……還是謝謝？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固執，很矯情？”她輕輕的笑著，可是那笑意分明不達眼底，反而透著無盡的悲涼。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摸過她柔軟的長髮，那雙深邃的眸中，有過稍縱即逝的錯綜複雜，但很快被他斂下。
“你只是想要一個真相而已，我知道。”
雖然目前警方給出的證據和他所能查到的一切都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但是，她絕不會以這樣的手段故意去陷害一個人。
其中，要麼有誤會，是個意外，要麼……真相就是她所說的。
她其實比誰都掙扎。
看著她這樣煎熬的模樣，他又何嘗不心疼？
他曾經覺得自己刀槍不入，可如今有了軟肋，似乎隨隨便便就能讓他痛苦萬分。
他這一輩子感覺到的疼痛，都沒有這一段時間多在她身上感受的多。
女人靠在他懷裡，起初是安安靜靜的，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又無聲的掉起了眼淚，很快，他胸口的襯衫都被她浸溼了。
後來，她睡著了，慕鈞霆也沒動，他怕輕易的一個動作，就會將好不容易睡著的女人給弄醒。
僵持的大概坐了一兩個小時，忽而，門口傳來一陣很輕微的動靜，慕鈞霆眉心皺了下，不悅的回過頭，卻見站在門口的人，是唐音。
她最近好像越來越喜歡穿米白色了。
這幾次慕鈞霆見到她，都是穿著一件米白色的外套。
或許不是特意，因為在慕鈞霆的印象裡，她本來就比較喜歡這個顏色。
“鈞霆……”
她剛開口說話，慕鈞霆便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唐音這才發現他的懷裡還靠著一個人，因為剛才他是背對著她的，所以她事先也沒有察覺。
她用唇形說了一聲‘抱歉’，而後眼神示意他，她在外邊等他，便轉身走出了病房。
慕鈞霆也沒有急著跟出去，而是等到徐渺渺睡安穩了些，他才將她輕輕的放回床上。
走到病房外時，唐音還在那等著。
他順手將房門關上，淡淡的看了一眼過去，“有什麼事嗎？”
他的冷淡讓唐音心頭彷彿被一根刺狠狠的紮了一下。
興許是那天在非娛樂大廈他的態度讓她開始變得敏感，所以如今她似乎有些承受不了她本來已經習以為常的東西。
他一直以來對她都是這種態度，總是客氣的，疏遠的，不過所有人都曾覺得他對她是無微不至的好。
唐音低下視線在那思前想後著，慕鈞霆不動聲色的將她臉上所有表情都看在了眼底。
他那雙眼，辨人無數，敏銳而又凌厲。
可是這會他從唐音眼裡除了看到她對他態度的的猜測和質疑，倒也沒看到什麼有關別的東西，比如那場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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