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也許是這份愛情要來的太過簡單,沒有刻骨銘心。
所以就連在他們選擇背叛的時候,同樣沒有猶豫不決。
哪怕他們是在死後,怨恨的也是左丘。
為什麼左丘的就不能貪心一點,為什麼左丘就要不爭不搶,為什麼他們這些人要為這麼一個地方付出一切?又為什麼當他們選擇離開的時候,就被拋棄的一無所有。
可為什麼他們不想想。
從一出生開始,所有人都是一無所有。
正是因為你擁有了,才會覺得自己是一無所有的。
左丘曾給予了你和常人不同的身手和能力,這也助長了你蓬勃的野心。
所以當你發現,你的野心不甘於平凡,可又不曾獲得心中的那種虛榮的時候,你才會覺得你一無所有。
因為你的慾望已經燃起。
而唯獨讓易珩感到憐惜的卻是約喬司家族的那些人。
當他們看見她的時候,眼神中的怨恨,她現在都記得。
那些人不曾背叛,不曾想過擁有什麼。
他們只是想活著。
可面對這樣一個最簡單的要求,他們卻束手無策。
對於從生下來便是弒殺親人的兇手,他們根本無法安然的活下去。
他們所有的執念和怨氣,都是來源於此,他們又有什麼錯呢?
如今她易珩站在這裡,卻被一個問題難住了。
她到底要問九州羅盤什麼呢?
是問怎麼樣她才能活下去?
還是問,怎麼樣才能解決約喬司家族身上的“詛咒”?
又或者問,她的祖先到底發生過什麼?而這一切的最終,會讓她找尋到所有的答案嗎?
如果沒有,她將會失去自己最後活下去的機會。
“孩子,你想好了嗎?”
“出事了嗎?”
鐘意是被人吵醒的,很難想象他竟然受虐的坐在帳篷外睡著了?
雖然是雪山山下,可眉毛和眼睛也都結了一層冰,就連鼻子和嘴巴也很難受。
鼻毛結冰的感覺就是,一喘氣就跟嗆了水一樣。
腦袋都是一片清涼的酸爽。
夢楚漓白了他一眼,“是越韜。”
“越韜?他下山了?這次是真的假的?不會又是一個無麵人吧?”
夢楚漓朝一個方向點了一下頭,“自己看吧,人在那呢。這次應該不是假的,還有其他人跟他一起。”
見她打著啞謎,鐘意奇怪的揉著眼睛看了過去,就見到一片忙碌的人在帳篷裡外忙碌著。
然後一道人影大踏步的朝他走了過去,這身形……是慕賢卓?
好不容易把睫毛上的冰處理乾淨,鐘意的視線也慢慢的清晰起來。
只是下一刻,他的手臂就被一把抓了起來,“快跟我走。”
猛地被拉了一個趔趄,鐘意差點沒跪下?
“幹什麼?一大早的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人都快死了,你還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