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山林蕭瑟,連個鳥叫聲都沒有,顯得安靜的有些異樣。
只是風中帶著涼意透著車窗滲了進來,鐘意猛打了一個激靈,驅散了身上那一點點的睡意和疲倦。
車子終於穿過了層層竹林,車燈遠遠的都露出了兩道溫潤的光線。
鐘意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南宮行看著他的車子開了進來,就立刻迎了上去。
鐘意下車之後,就嘮叨著:“你們家前面的那片竹林還真是露水夠重的,而且霧氣也大,我開著車燈都找不到路?”
南宮行不以為意,“我說了讓你白天來,你偏偏晚上到。那邊是我們家的祖地,晝夜溫差很大,過來的時候費了不少力氣吧?”
“還好,要不是你給了我一塊石頭,我恐怕就要迷路了。”
鐘意甩了甩鑰匙上掛著的一塊石頭吊墜,看著很普通,可也是奇了怪了,只要他一進竹林,這塊石頭就有反應。
而且只要他一走錯路,這塊石頭立刻就會亮起來。
“戴著,別弄丟了。”
“絕對不會。”
鐘意把藥箱從車上拿了下來,跟著南宮行進了屋。
可整個客廳連個人影都沒有,他左右看了看,“其他人呢?”
南宮行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驅驅寒氣。
“慕賢卓回家一趟,姬長鴻要睡什麼美容覺,直接上樓了。易珩最近的身體不是很好,精神頭不足,我讓她早點休息,夢楚漓陪著她呢。”
居然都沒有人來為他接風?
鍾家二少表示心裡很不晴朗,很久不見的朋友,不都是會擺接風宴嗎?
這種被忽視的怠慢,他不喜歡。
“易珩怎麼樣?聽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的話,還有所有隱瞞,並不是所有的話吧?”
南宮行等著他過來也是要說這事,之前易珩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可南宮行覺得這次出去實在太過危險,而身為醫生的鐘意,如果不知道內情,恐怕要是出事了,會很麻煩。
“等你其實就想跟你交代清楚。這次上雪山,也不知道他們走的那條路,會不會順利找到他們。所以我必須把事情跟你說明白,以免遇到不測,不至於慌亂。”
鐘意有兩年沒有見到沈巍了,這家話兩年前離開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只給他留下了一封信。
對於這種古老的交流形式,鐘意表示恨不稀罕。
所以當他一個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這傢伙的電話居然是沒有訊號的?
以至於這兩年裡,他打的電話上百次也就只有那麼一次是通的,而且這還不算關機和欠費。
就算接通了,也說不到兩句話。
這訊號,嘈雜的簡直讓人暴躁。
如果這次不是他們要去雪山找人,他也準備去一趟。
“說吧,你這麼晚還在這等我,總不至於是念著咱倆那點比紙厚一點點的感情吧?我能感覺到,你想跟我說的話,恐怕不簡單吧。”
南宮行很少喝酒,就算喝也僅僅是一些度數不高的紅酒。
紅酒養身,而且有助於睡眠。
所以別看他年紀不大,可養生卻不輸給八十老翁。
如今倒了一杯紅酒,南宮行卻是想舒緩一下神經。
“我想跟你說的事,恐怕有些棘手。”
“看你喝酒的模樣,我覺得你更棘手,醉生夢死?“
“要是能做到,那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