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就是他,對嗎?”
三個詞,三個斷句,卻說出了他心裡最大的秘密。
沈巍的小臂肌肉收緊,壓抑的情緒,將她整個身體的線條都變的凌厲攻擊起來。
可易珩絲毫都不在意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懾人的氣息其實她早該想到。
沈巍對鐘意的感覺從他們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是特別的,不然藻居又怎麼會允許第三個人進入?那是沈巍的家,最重要的地方。
“他就是你哥哥。”易珩的語氣肯定到不容置疑,“你還在他的靈魂上留下了一抹烙印,對嗎?”
“你別亂猜,他只是我需要照顧的一個人。”這聲音聽著都虛。
易珩淡淡的哼笑了兩聲,“隨便你怎麼否認吧,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剛剛夢楚漓祭出問怨鈴的時候,釋放出來的那股怨氣對我來說十分的熟悉,我甚至感覺還很親切。你說這意味著什麼?我的身體裡帶煞,我能跟這股氣息產生共鳴。同樣的,你留在鐘意魂魄中的那個烙印,也讓我感覺到一絲絲熟悉。
就是之前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只覺得見到他的時候不討厭,甚至還有一些熟悉的親切。現在想來,兩個人之間如果沒有一些聯絡,也許一輩子都會成為陌生人。
可不知什麼時候,在遇到的那一刻開始,卻變成了某種特別的存在。其實就跟我們這些人一樣。
剛開始也許都沒有什麼交集,不認識,沒見過,更談不上說句話。可就在某一個時間點開始,我們的命運卻是連在了一起。
就如同一種註定的命運,無論什麼時候開始?結果終將是糾纏在一起。誰都逃不掉。”
直到晚上,一場大雪終於停了下來,滿地的雪白在月光下映出一片瑩亮的光澤。
走在雪地上,還能聽到咯吱的腳步聲,這雪花還保持著落地的新鮮感。
沿著自己的腳印往前走,腳尖貼著腳後跟兒,就像在玩一種特別幼稚的遊戲,易珩想試試自己能不能走出一條筆直的線。
“啪嗒”一聲輕響,她的眉角微微挑一下,明明聽見了身後的聲音,卻連頭也沒回。
她一步疊著一步往前走著,而身後的那道身影就像一座雕塑矗立在雪地中。
他們都沒有說話,互不干擾。但卻有著一股奇怪的氣流在他們之間穿過,細碎無聲。
易珩走著走著,卻發現自己的腳尖竟然壓住了一個腳印,而那個腳印也是自己之前留下的腳後跟兒的印記。連鞋底的花紋都是一樣的,這就是她的腳印。
易珩抬頭看了過去,她竟然在雪地裡走出了一個圈兒。一個不大不小有兩米多直徑的圓形?而且整個圓的曲線也是踩的相當規整。
“是你搞的鬼對吧?”
易珩轉頭朝站在中間的那道人影瞪了過去,慕賢卓身上還揹著一柄長劍,一身的長衫穿的也並不是十分的整齊,甚至還有些灰頭土臉的狼狽。
“這關我什麼事?”
清冷的聲音響起,甚至比這寒冬雪夜還冷,可是配上他那雙無辜的眼神兒。
哼!
賣什麼萌?
“不是你畫出的領域禁制,我能踩的這麼圈?”
“地球是圓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的腦袋也是圓的,你信不信我一拳把它打爆。”
慕賢卓的眉眼間滿是疲憊之色,“我這辛辛苦苦的回來就是等你打爆我腦袋的?你這丫頭現在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那你還來惹我?你不是應該先回家解決你們慕家的事嗎?”
慕賢卓邁步朝她走了過來,“先讓我想一想吧,我還是沒有想好怎麼解決這個事。”
三年了,還沒想好?
是不忍心下手才對吧。
“你們家老爺子最後選擇拋棄你的時候,難道你都不恨嗎?”
“我這條腿當時是一個什麼情況你最清楚。如果當時不是你出現,也許我會恨他們,到死也不會原諒他們。可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老二老三根本不知道這件事,這對他們來說打擊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