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的那一天,她記得也下了一場好大的雨。
在她最不知所措的那一刻,他從雨中走了過來,給她撐起了一把傘。
而如今——
其實,易珩想要告訴他的是:我一直想要的,是一個可以在暴雨中來接我回家的人。越澤,可等了好久,風吹得我好冷。而你是不是從這一刻開始,就不會再是那個他了。
沈巍看著她凍得蒼白的臉頰,還有不斷在發抖的肩膀。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從一開始就是一段孽緣。如果你不是為了帝王卦,何至於如此?丫頭,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我們無能為力的事情,回不去的過去,無法估計的未來,以及那些再也不可能見到的人。就是因為有著失去和遺憾,所以現實和經歷才告誡人們要三思而後行,我記得我問過你,你會不會後悔。如今一切還來得及。”
一切還來得及。
放了越家,放了越瀟瀟,她就能跟越澤在一起了?
那她一直堅持和執著的事情,又算什麼?
越澤,你終究成了我的劫。
手術室外,高嶽樂的聲討就沒有聽過。
慕葉成瞪著站在他對面的鐘意,“這件事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們鍾家對我大哥到底做了什麼?”
鐘意微微垂下的眼眸,“說不清楚。我知道的不比你多,我看到你大哥雙腿的時候,已經束手無策了,可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後來的我知道這件事,也是因為前段時間肅清鍾家的時候,我三叔和爺爺之間發生了爭執,我才知道他們曾經對你大哥的腿做過一些不好的事。”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也想知道,可他們什麼都沒有說。”
慕葉成衝過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領,面目猙獰的說:“你以為我會相信?”
“你可以不信,可我說的都是事實。”
高嶽樂現在的情緒很暴躁,最討厭他們之間這種吵吵嚷嚷的戰爭,伸手將兩人扯開,對著他們吼道:“要打出去打,要報仇也給我出去,滾,都給我滾。”
慕葉成不甘心的一拳打在牆上,整個走廊裡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周文月扯了扯諸葛鋮的袖口,輕聲說:“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的相信易珩會開槍打越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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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鋮一直都沒有說話,聽見她的問題,也是淡淡的回答:“不是我們相不相信,而是這話是她親口承認的。我們誰都沒有看見到底發生了什麼,根本沒有客觀評判的權利。”
周文月卻一口咬定的說:“可我就是不相信她會這樣做,而且她還說要解除婚約,這根本就是氣話。他們在此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鬧成這個樣子?”
諸葛鋮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多事是我們不知道的。”
周文月望著手術室,輕聲說:“希望一切順利,別再出任何事了。”
兩天後
南宮行帶著東西找到了易珩,這是一個別院的花園洋房。
草木茂盛,風景真如庭院畫作,有著精心的設計。
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主人的心思也是有著精緻的格調,只是這周圍看似冷冷清清的,不過卻有很多暗哨,他的五感可以感覺到那一絲細弱如絲的呼吸聲。
而他還沒有摁下門鈴,門就從裡面開啟了。
南宮行腳步微微頓足,這才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