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白色的綢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攀上了越老太太的手臂,在她扣動扳機的那一刻,綢帶猛地收緊拉扯,直接將她持槍手臂調轉了一個方向。
子彈擦著她的左臂飛了出去,直接打在那張油畫上。
而易珩的話音剛落,綢帶一頭朝著越老太太的右手腕狠狠地一甩,她手裡的槍就被拍了出去。
隨即綢帶驟然纏上了她的脖頸,越老太太下意識的伸手扒住了綢帶,可那巨大的力道依舊讓她喘不上起來,臉頰瞬間憋了青紫色。
“奶奶,奶奶……”
越韜和越翔趕緊幫她扯住了那條白色的綢帶,他們之前都見過這綢帶的厲害,而且當他們伸手去拉扯綢帶的時候,能感覺到上面的湧現出的力道,對他們來說簡直有著一種蜉蝣撼樹的感覺,怎麼扯都扯不動。
“易,易珩,你這是,這是要幹什麼?”越翔拼命的拉扯著,額頭的青筋都凸了起來,額角的汗珠也跟著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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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要死嗎?我在成全她啊。如果只是被槍打死,簡直太便宜她了,這麼多條人命,我要你慢慢償還。”
越韜抬頭看向越澤,叫了一聲,“哥?”
越澤望著那目光冰冷,眼底夾雜著說不盡恨意的少女,“如果你真想為那些冤死的人報仇,那你應該找我,你難道忘了嗎?當年的事情,我也有責任。”
易珩用眼角瞟向了他,咬緊牙關忍著內心的掙扎,“這件事我查的很清楚,與你無關,就算那兩個卦籤交到左丘,這個任務也不會因為這兩條卦籤說改變。因為這是你奶奶和左丘達成的協議,當年她離開左丘的時候,逼著我爺爺答應她的第三件事。一旦她拿著那對龍鳳手鐲求到左丘的,左丘勢必完成她的要求,才能要回當年易家傳給長子長媳的那對龍鳳玉鐲。”
“龍鳳玉鐲?”越澤眼瞳微微晃動,“你是說……”
“沒錯,就是在紅坊的時候,由你們越家拍賣,而又被你高價買回的那對龍鳳手鐲。那本是我爺爺奶奶的定情之物,當年我爺爺救了越瀟瀟之後,便身受重傷。可你奶奶卻有著唯一救他的方法,而且以此為要挾,讓我爺爺娶她。龍鳳手鐲,也因此落在了她的手裡。”
越澤眉頭緊蹙,“你不是說,我奶奶是你爺爺的初戀嗎?”
“不然呢?如果不是初戀,我爺爺又為何要捨命去保護她,還要跟其他玄門家族為敵?越瀟瀟曾來過左丘,和爺爺算是青梅竹馬。可畢竟年少,情感也許是最難忘的,但卻不是最真摯的,終究他們沒有走在一起。而我爺爺當年捨命救了你們越家一門,也實在是還了當年的那份最青澀的情分。可你奶奶又還給了我爺爺什麼?還給了左丘什麼?她帶來的只有接二連三的災難,她就是這樣對我們的。”
“咣噹”一聲悶響,越澤的膝蓋重重的撞擊著地上那清透明亮金色地磚。
易珩的眼皮猛地一跳,“你這是幹什麼?”
“我求你,行嗎?”
越澤跪在她的面前抬頭看著她,“就算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錯的,可她畢竟是我奶奶。我求你,求你放過她。”
“你要我怎麼放過她?”
“這樣夠嗎?”一把手槍突然出現在越澤的手中,槍口對著他的左腹,根本不給易珩任何的時間,扳機就扣了下去。
“嘭”的一聲槍響,鮮血飛濺而出。
而那把槍……還是她之前扔給他,用來讓他防身的。
“咔嚓”一聲脆響,金色的大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了。
所有目光的交匯處,一道纖瘦的身影從門後走了出來。
“易珩?”
看到出來的人,周文月立刻叫了她的名字,可當她要上前的時候,卻被諸葛鋮一把拽住了。
易珩身上雪白色的旗袍被染上了一大片的血紅,而她的臉色蒼白,神情漠然而又疲憊的看著站在大廳裡的人。
沉默了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氣,隱忍著將眼中那抹酸澀的感覺逼退,才低聲說道:“來人,把越瀟瀟帶走,剩下的人都放了吧。”
“是。”
左丘的人訓練有素,行事作風更是雷厲風行。
從易珩出來,他們看到了她身上的血跡先是一陣愕然,可轉念間就看出了,那血並不是自家小姐的。
而高嶽樂聽著易珩的話,先是被她身上的血震撼了一下,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越瀟瀟?
越瀟瀟是誰啊?
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等他快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聽到從門裡傳來的打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