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水落在他的手上,很難想象一箇中年男人的手竟然還能如此的細膩?
常年生活的糙樣,竟然在他的掌心中連個老繭都沒有留下。
只是少女看著他的手,腦袋裡卻想著他剛剛說的話,“你是說那種詛咒的獻舍?”
“沒錯,施術者以自殘為犧牲,用自己的血畫出陣法,以肉身獻給邪靈,魂魄將歸於大地為代價,再召喚一個厲鬼邪神,祈求這些邪靈上身,然後完成自己最後的遺願。”
“在我看來,“獻舍”的本質就是一種詛咒,詛咒了別人,也詛咒了自己。得到的也只不過是最後一縷執念的安慰而已,寄託著那個所謂的邪神可以除掉你的仇人,可結果你卻並不知道。”
沈巍用別在腰間的毛巾擦了擦手,淡淡的說道:“所以獻舍的陣法,實際就是一個帶煞的陣法。而凡是帶煞的陣法都不是什麼好用的東西,煞這種東西本就含著一股邪惡偏執的屬性,所以很多時候它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任何代價。諸葛家祖地的地下密室就是用了這樣的一個陣法,而那些被裝在罈子中的嬰孩也並不僅僅是為了活人生祭而準備的,而是為了獻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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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珩手裡的瓢直接拐了一個直線彎,垂直落在落在了水缸裡,一瞬間濺出了不少的水。
“獻舍?你沒說錯吧?獻舍可不是獻祭,如果這些孩子是獻祭的祭品我能理解,可獻舍是要把身體獻出去,然後再引來邪神,可邪神呢?在哪呢?難不成在一堆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身體裡?還被罈子密封著,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孩子有什麼不好?三個月之內的孩子沒有任何的思維性,所以成為獻舍的物件,不需要同意和不同意。而且引來的那些東西,無論能力強大,還是弱小,都會受到身體的限制而無法發揮出致命的傷害力,而重要的是他們可以受制於人。”
易珩隱隱的有了一個猜測,“受制於人之後,再被封在罈子中,還隱藏在祖地的密室中?諸葛家這預謀可是不小啊。你能確定那個罈子裡的嬰孩,還是普通的嬰孩嗎?”
沈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臉上的笑也變得古怪起來,“別忘了那些孩子已經死了。”
“所以呢?他們現在算是獻舍成功了?”
“算是吧。”
“真的?”
沈巍點了點,“真的,所以我才會又回去那裡待了一個星期。”
易珩的身體不由的向後退了兩步,防備的盯著他那張臉仔細的看了看——
沈巍眼皮慵懶的掀了兩下,冷颼颼的撇了過去,“怎麼著?現在才害怕我?是怕我被附身了?還是怕我弄死你?”
易珩又往後退了兩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上過糞吧?我更怕你這一身的大便味。”
沈巍的眼瞳左右搖擺了幾下,又低頭聞了聞身上的衣服,“味是不小啊,我之前怎麼沒有聞到?”
易珩直接甩給他一個大白眼,“現在我可以確定你沒有被附身了,要是那什麼邪神都是你這智商,也夠要命的。”
沈巍上前兩步,出手如電,沒等易珩出手格擋,就被他拎住了衣領。
該死的,老怪物。
她怎麼就是打不過他呢?
“小丫頭,很閒是吧,過來,給我抄點東西。”
不情願的被他拎進了木屋裡,然後就被一本書給紮在了頭上。
易珩:“……老怪物,你要死啊?打人不打臉和頭。”
沈巍轉身進了旁邊的淨房,“少廢話,把書上的東西給我謄抄一份。”
易珩把那份書翻開看了看,是一本古老的經書,全是繁體字,而且還有破損。
她一邊看,一邊開啟了桌子上放著的硯臺,研磨起來。
“老怪物,這東西的年限很長了,都破損了,你都沒有先去修復一下嗎?”
“這東西是我從別人那淘來的,還沒有修復呢,你先謄抄一遍,我再去找人修復。小心點,別給我弄壞了。”
易珩撇了撇嘴角:“那你就不會用手機拍下來?幹嘛非要我謄抄?費時費力?”
一陣水聲傳來,沈巍的聲音也跟著一起傳了過來。
“因為你的字好看,唯獨就這麼一個優點能被我看上,我還不善加利用的話,你這丫頭還有什麼用?”
這話雖然說的難聽,不過倒是一句大實話。
易珩從小就寫毛筆字,倒不是專門練的什麼特長,只是易老爺子對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