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說遁地,是那種可以鑽入地面的功夫?”
易珩知道越澤又想到了什麼,出於不要讓他浪費腦細胞的角度著想,她果斷了剛剛被她稱之為“天才”的男人,“千萬別把他想成土撥鼠,他可真是沒有那麼厲害。那傢伙會的五行之土的天賦很特殊,名為聽山看脈。”
“聽山看脈?是風水學嗎?”
“算是吧,只不過他的天賦很是偏門。”
“偏門?”
易珩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勾著他的指節,就跟撥彈簧一樣,一根根的拽了又拽,虧得越澤的手指夠長,要不然還還真是不夠她拉扯一個來回的。
“用你的腦子想一下,跟地下有關係,還跟風水有關係,最重要的還不是什麼正經門路,你能想到什麼?”
能想到什麼?
不會吧?
越澤幾乎是沒猶豫的想到了一個“職業”,“盜墓人?”
“就說你聰明瞭,一點就透。”
天氣好像起風了,越澤下意識的把人往自己的懷裡又摟了摟,而剛剛從迴廊過來的家奴,無意中看到這個場景,先是一愣,隨即又趕緊低下了頭,快步離開了。
“所以他真的是一個盜墓者?”
“差不多吧,都是做些這種生意。花的是地鼠,賺的是地龍,弄到一些水頭也會找我家老爺子來走耗子。”
易珩的一句話,聽的越澤更加發懵,他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有聽懂。
“地鼠?地龍?應該是不真正的地鼠和蚯蚓吧?”
少女驚訝的轉頭看向他,“你不會不知道地鼠是什麼吧?”
越澤有些不置可否的壓平了唇角,“我應該知道嗎?屬於常識性問題?”
“不是啊,你們有錢人不都是喜歡收藏一些古董嗎?難不成都是靠開拍弄來的?就沒走過耗子?或者透過古董店鋪走行子?”看著越澤好像依舊沒有聽懂她的話,而表現出的一臉茫然,易珩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他是真的不知道她在講什麼。
哎呦,真是難得,他不僅是銅臭界中的一股清流,還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白蓮花”啊!
真是值得感嘆。
“我說的走耗子,就是指盜墓者把弄來的水頭,哦不,水頭就是指盜出來的隨葬品。所以說走耗子,就是把這些水頭賣給固定的一些主顧,以前他們最常賣給的就是外國人,而走行子就是賣給古玩店鋪,中間會再倒一道手的。至於地鼠呢,就是金子的意思,地龍就是銀子。明白了?”
越澤這回是真的長了見識,“嗯,知道了,所以土傀還真是一個盜墓的行家?”
“而且還是技術流。聽山看脈雖然屬於古武,但在盜墓學中可以媲美“分金定穴”的絕技了,我覺得他們的老祖宗應該是一家的,實在是太有共通點了。而土傀的性格就是喜歡冒險刺激,常常帶人去山裡看墓穴,時間久了,就把他的天賦全都發揮在這個上面了,而且在他們業界,那也是一號響噹噹的人物,要是碰到大墓和一些邪門的墓穴,都會找上他的。只是前兩年他突然就不幹這個了,接著就來了左丘。”
“那你之前見過他?”
“嗯,見過一次,五年前我出個任務,爺爺曾讓他做了嚮導,只是中途這傢伙的好奇心太重,碰了不該碰的東西,直接被撂倒了,在醫院住了兩個月。說起來,他也是命大了。”易珩說著,腦袋裡思緒慢慢的放空了,回想起來,她也曾慶幸過,在那裡,還有那麼一個人活了下來。運氣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十分奧妙。
五年前?
越澤的手指突然抖了幾下,微微垂眸,那目光中流露出的卻是一種驚懼的糾結。
這個時間的節點,也許在以前對越澤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甚至他讓高嶽樂去查左丘,去查易珩的時候,說到五年前梅嶺大橋的事情,那時候他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會和他扯上一丁點的關係。
可現在看來,一切就像一個呼之欲出的謎團纏繞著他。
他已經想起了五年前曾在梅嶺發生過的事,因為他的卦籤,死了四十二個人。
當他得知這一切的時候,發瘋了一樣衝進了奶奶的書房。
那是他從母親死後,又一次這樣歇斯底里的嘶喊,而從那一天開始,他看到了那個需要自殘,需要懲罰才能獲得一點點安寧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