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先收回了視線,修長的手指扯過她的手背,輕輕的在上面拍了兩下,“不是告訴你了嗎?”
“告訴我什麼?梁祝?”
銳利發光的針頭果斷的刺入她的血管,乾淨利落的手法,一點都不疼,就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的感覺。
這技術活,絕了。
“嗯。我們是同窗。”
易珩頓時恍然:對哦,梁山伯和祝英臺也是同窗。
“所以你們是同學?”
白鬍不情願的點了點頭,“也是同門師兄弟,當年我們選的一樣的外科老師。”
“不止,我們還是競爭對手,搶著成為外科第一把刀。”
鐘意將輸液管固定好,這才小心的把她的手放到被子上,轉而又調了一下點滴的流速。
易珩撇了撇嘴,“沒想到你們的淵源這麼深?想撇掉關係都不可能啊。別說我沒提醒你們,這一次見到是相識,同學一場是緣分。像你們這樣又是師兄弟又是對手的,那就是一輩子都撇不掉了孽緣了。與其在這割袍斷義,演繹你們的愛恨情仇,倒不如白鬍你試試能不能愛上他吧,或者你倆可以搭伴孤獨終老。”
白鬍頓時急了,“你讓我愛他?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這話鐘意就不願意聽了,“怎麼說話呢?愛上我怎麼了?那是便宜你了,要不然你想孤獨終老?“
“誰孤獨終老了?我是已婚人士。”
已婚人士?
這四個字直接把鐘意給炸著了,“你結婚了?”
白鬍下巴一抬,那叫一個傲嬌飄著風騷,“那是。”
“臥槽?誰這麼不長眼會看上你?你是瞎了嗎?還是智商有問題?”
白鬍的手指直接指在鐘意的嘴唇上,齜牙咧嘴的發出警告:“姓鐘的,你別給臉不要臉啊,再一再二還不再三呢,可一連詛咒我老婆三次,你是不是想讓我動手宰了你?”
看他那厲色的模樣,鐘意知道他這是真的生氣了。
不過他在心裡卻笑了出來:這小子行啊,還真讓他找著了一個可心的,竟然都結婚了?
抬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行啊,剛剛我說話冒失了,我道歉。結婚的人最大,我可沒有欺負朋友妻的習慣。”
白鬍一把拍開他的手,“誰跟你是朋友?”
“呦呵?真生氣了?”鐘意瞟了一眼易珩,可少女根本不看他那求救的眼神,低頭盯著手背上的輸液管,看的那叫一個認真,不知道的還以為研究什麼重點課題呢。
“少跟我廢話。”
白鬍直接轉開了身體,不去看他。
“嘚,我跟你賠罪還不行嗎?白大醫生,你要不喝點什麼?我給你弄。”
房間內片刻的沉默,易珩只聽白鬍的聲音不緊不慢,端著架子的響了起來。
“都有什麼?”
白鬍會不知道她這病房裡會有什麼喝的?
一天來幾遍的人,她敢肯定她這屋裡只要是多出來點什麼,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鐘意回答:“咖啡和果汁。”
“果汁。”
鐘意轉身走向一側的茶水桌,斜瞟了他一眼,毫不猶豫的拿起了磨好咖啡豆。
易珩眉角微微抖動了兩下……
“冰的,熱的?”
白鬍昂著頭一副大爺的模樣,“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