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易珩辦事手段有時候很粗糙,可她除了鬧他之外,很少無理取鬧。
而且已經燒死兩個字,他就已經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他們死了。”
秦臻的頭一直垂著,冷風不停的在吹著,可她絲毫感覺不到一點寒冷。
“新聞報了。”
“所以你應該知道給你照片的人有可能就是兇手,以他們的手段,會留下你這條活口嗎?”
“可我說了,我只會死的更快。你以為我不害怕嗎?”秦臻抬頭朝她瞪了過去,“還有你以為我為什麼跟這些人做交易?因為他們說,只要我把這些照片拿給你,他們就能幫我在育澤繼續讀書。我也只不過想要一個更好的未來,可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在逼我?楚韓,如果你當初不把我帶入這裡,也許我不會起這種貪心。而越澤,如果你不對我有那樣的特別,也許我不會想要的更多。還有你,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出現,他們都將我拋棄了。可我不在乎這些,我只是想要他們這些年應該給我的利息,難道也錯了嗎?如果都是要死的話,我絕對不會選擇告訴你他們是誰,因為讓你去猜,去害怕,我才會更加開心。我恨不得你去死,易珩,你去死。”
秦臻五官猙獰的瞪著她,那種恨意充斥著她的眼球,已經驅逐了她五官的甜美和嫻靜,她很不是將自己撕碎,她恨不得親手殺了自己。
易珩看著她的眼神,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卻直接撞在了越澤的身上。
她回頭看向他,眼中是一種說不清的掙扎。
“比賽繼續。不過她不用比賽了,你一個人的成績算兩個人的,我和楚韓的成績會分別計算。”
越澤一把摟住她的腰,他能感覺到穿著他大衣的少女,身體還在發抖。
“我可以選擇棄權,其實我並不是很想比下去。”
“不,你需要比下去。這是你答應她的,無論是作為男人,還是搭檔,你都要做到。”
冰涼的水打在身上,讓易珩頓時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戰慄。
彷彿全身的神經都被刺痛了。
這次再回梅嶺,她的記憶再次被點燃了。
她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天,那觸目驚心的一幕。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個任務會變成修羅地獄。
當子彈掃射過來的時候,她的全身彷彿被下了一種降頭,她試過去阻攔,試過去救他們的性命,可她最後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她嘶喊著讓他們趴下,躲開攻擊。
可最後的一幕卻是整個山洞的塌陷,她能聽到他們最後的慘叫聲,她能看到他們最後那絕望的目光。
這些人有什麼罪?
他們完全可以不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就像秦臻一樣,如果沒有她的參與,也許他們的人生都不會走向絕望。
她才是他們想要對付的目標,為什麼?為什麼她卻厚顏無恥,自不量力的把他們拖進死亡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沒有了游下去的動力,望著眼前的這一片汪洋,她突然有了一種絕望的感覺。
如果自己死在這裡,也許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她的手臂突然停止了滑動,雙腿也是失重的停止了擺動。
她任由自己的身體慢慢的下沉,直到她的臉頰沒入水中,她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水流在她臉上流動的方向。
聽著水中那神秘而又沉深的悄悄話,感受著一種解脫的放鬆。
可以令她停止思考,停止思念,停止自責——
但就在這種美妙的瞬間,一隻手臂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將她向上拽起。
他的手掌急切的拍在她的臉上,感覺很重,但卻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