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質難存。
這是江湖的基本法則。
“很幸運的告訴你,你得知了一個秘密。可也很遺憾的告訴你,如果你不知道,你應該會活的更輕鬆一些。”
這是她的實話,也是真心話。
諸葛鋮的眼淚已經乾涸了,淚痕消失,他的臉上又恢復了平靜,黑眼圈眨動的更是陰邃起來,“你說的這句話,曾經是我小時候的夢想,可就跟我要總統和國王一樣的遙不可及,甚至根本不能現實。輕鬆?如果你從小被關在籠子裡,有一天籠子消失了,你的第一反應會是什麼?會是無憂無慮的奔跑嗎?我想我做不到,如果我那樣做了,那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欣喜若狂的瘋癲了。”
話說到了這一步,易珩覺得如果自己還想著安慰他,那就太虛偽了。
而且他們都更容易面對現實。
因為就連虛偽對他們來說,都是太過美好了。
況且有些事是註定的,逃脫不了。
“那就先跟你的夢想告個別吧,或者有一天你要是真的能成為了國王,別忘了跟他敘敘舊。被拋棄一次的夢想,一定不會輕易原諒你。”
諸葛鋮看著她,唇角不由的咧開了一個弧度:她是在告訴他,有一天他一定會解開束縛的枷鎖,所以讓他懷著一顆平常心去期待,去等待。
哼,這丫頭,明明比他還小呢。
午後的陽光沒有那麼炙熱,甚至瑟瑟搖動的樹枝已經把那股溫暖虐的躲藏了起來。
靠在沙發上,少女的手臂緊緊的貼著越澤的手臂,沙發足夠大。
秦凱他們兩個人離開後,沙發完全可以劃出楚河漢界。
可易珩就是將半個身體的重量“無賴”的壓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故作無事的在那侃侃而談。
她的動作很隨意,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可她卻避開了他腰腹的傷口,讓他感覺不到傷口上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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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少女小小的心思,可未嘗不是他的心思。
越澤默默的撐著她身體的重量,手臂都被靠的發麻,可他卻只是悄悄的勾了勾手指,然後就不動了。
聽著鐘意他們在那討論著問題的癥結,她卻悠閒的整了整衣服,挪了挪屁股,找個更加舒服的角度靠在了上去。
手指不經意的劃過他的手指——
咦?
他的手指怎麼這麼冰?
易珩奇怪的抽動了兩下眉角,但卻執拗的不去看他,可手指卻邁著華麗的舞步,左跳了兩下,右跳了兩下,蹦躂躂的在他的手邊轉著圈圈。
看著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她就時不時的偷偷斜眼掃過去,一下,又一下——
怎麼他都沒有感覺呢?
難道他都沒有察覺到?
哼,悶騷的高冷。
易珩牙關緊咬,將手指一轉收了回來,但卻又將自己的另一隻手背到了身後,身體微微傾斜的靠著越澤,在暗處的視覺盲角,她的手指突然襲擊了他的手指。
那是很快很用力的勾了一下他的手指,勾完她就像個做了壞事的小狐狸般偷偷的抿起唇角。
越澤的手臂正被她靠的發麻,冷不丁的被騷擾了一下,那種麻木的刺痛感瞬間囂張的擴散,他的唇角猛的繃緊,目光卻少女的臉上看了過去。
眼看著人家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眉梢莫名的揚起,隨即又默不作聲的垂下。
也許是不經意的碰到了。
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可他的心思還沒有說服自己,又是一下撓在了他的手背上。